第130章 芥胎化龙（2 / 2）
芥胎群突然裂开狰狞口器，撕咬青铜锁链末端连接的虚空。被咬碎的裂隙中坠下密密麻麻的金针，每根针尖都穿着段被篡改的因果。叶尘眼窝里的根须突然暴长，攫住七根金针反刺入自己魂魄，剧痛刺激下佛骨符咒骤然逆转，将祭台上的白骨染成妖异的粉紫色。
玉石棺椁中的龙心突然炸裂，心室表面拼凑的面容化作金箔散落。金箔贴附在叶尘溃烂的皮肤上，竟开始修复腐败的鳞片。沧溟龙女腐坏的真身突然抬手掐诀，龙骨祭台底部翻出六十四块龟甲，甲面裂纹组成的卦象直指他咽喉处的变异节点。
芥胎群发出刺耳的尖啸，撕咬着扑向龟甲卦象。当第一颗芥胎触碰到卦纹时，叶尘脖颈突然浮现鱼鳃状的裂口，随着呼吸喷出青灰色雾气。雾中显现出千年前某个暴雨夜——初代大祭司将还是婴孩的沧溟龙女钉在祭台上，用她的脊骨盛接天雷淬炼芥胎。
骨佛残躯突然解体，碎骨凝成剃刀割开雾气画面。画面破碎的瞬间，叶尘玉化的左臂突然恢复知觉，五指尖端窜出琉璃色火焰。火焰扫过的青铜锁链迸发出虫豸垂死的哀鸣，铁锈剥落处现出锁链的原始形态——竟是用沧溟龙女龙须编织的捆仙索。
芥胎仿佛感应到致命威胁，集体吐出黏连的血线缠向火焰。血线触火的刹那，玉石棺椁内突然浮起盏人皮灯笼，灯面上用怨血绘制的符咒，正是压制沧溟龙女残魂七百年的镇魂令。叶尘咽喉处的鳞片突然倒卷割破血管，喷出的黑血裹挟佛骨符咒沾染镇魂令，令其燃起苍白的冷焰。
冷焰暴涨吞没整座龙骨祭台时，初代大祭司的惨叫从每个芥胎内部传来。叶尘趁势扯断捆仙索，碎成数段的龙须自动缠上右臂，在掌心凝成柄刃口参差的骨剑。当他挥剑劈向最近的血线时，剑锋触及处爆开的血雾里竟夹杂着零星的记忆碎片——沧溟龙女每次轮回都会悄悄剖开某个芥胎，将写着遗言的玉蝉藏进胚胎血肉。
玉石棺椁在冷焰中坍塌，灰烬里站起道朦胧身影。那人影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随着皮肉褪去暴露出内部盘卧的幼龙——龙躯表面的逆鳞纹路，正是叶尘本命魂火的形状。人影破碎前最后的呢喃，是段被雷火灼烧过的残破叮嘱：\"吞胎者...即困龙者...\"
芥胎群突然集体自焚，窜起的火柱中浮现九百条龙影。当第七道龙影融入叶尘体内时，他破碎的魂魄突然自行重组，溃散的佛骨符咒在皮下游走成全新命纹。沧溟龙女腐坏的真身轰然倒塌，龙骨祭台底部升起口墨玉棺，棺内铺满枯萎的月见草——每片草叶都卷着颗未孵化的芥胎。
初代大祭司的诅咒从云端垂落，化作血雨洗刷祭台残骸。雨水中夹杂的骨片自动拼合，形成具跪地的无头骨骸，骨骸手中捧着的颅骨眼眶里，晃动着叶尘此刻的倒影。当最后一滴血雨渗入墨玉棺时，棺内月见草突然疯长，缠住他的脚踝将人拖入棺中。
黑暗合拢的刹那，叶尘摸到棺壁上凹凸的刻痕。指尖抚过的痕迹突然放光，映照出沧溟龙女被困龙柱贯穿心脏的画面——她濒死时用指甲在柱上刻下的线条，正是此刻棺内每个凹痕的走向。
墨玉棺外忽然响起木鱼声，伴随沙弥诵经的童音忽近忽远。当经文念至\"照见五蕴皆空\"时，叶尘背后突然暴出骨刺，刺尖绽放的血莲里裹着半颗跳动的芥胎。莲瓣层层剥落，露出内部蜷缩的龙形婴儿——那孩子额心的鳞片，与沧溟龙女剜给自己续命的逆鳞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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