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芥胎化龙（1 / 2）
青铜锁链绞入骨缝的瞬间，叶尘佛骨表面的肉檀菌丝突然迸发异香。沧溟龙女空洞的脊椎腔穴内生长出暗青色肉芽，数以千计的触须探入锁链铁环，将污浊的龙脉戾气灌入他的骨髓。叶尘左半边身躯骤然玉化，右半身却覆盖起腐败的鳞片，当两种异变在咽喉处交汇时，声带震动发出的竟是初代大祭司的狂笑。
高空龙巢的白骨祭台突然倾斜，倾倒出大滩血银色的脓液。脓液坠落的轨迹中浮起万盏幽绿灯笼，每盏灯内都蜷缩着颗半成型的芥胎——那些胚胎表面布满漩涡状命纹，正与叶尘胸膛残留的契印遥相呼应。腐坏的沧溟龙女真身突然昂首，脊椎断口处喷出的黑雾在空中凝成倒悬的衔尾蛇图腾，蛇眼位置镶着两粒佛骨舍利。
\"时辰已至......\"
淤泥般的低语从祭台底部涌出，佛骨舍利应声碎裂。裂痕中迸发的金光里走出三尊无面骨佛，佛掌托着的紫金钵盂内盛满混着碎骨的血雨。叶尘被锁链拖拽着撞向祭台时，撕裂的皮肉间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千万条衔着命格碎片的银鱼。鱼群摆尾跃入紫金钵盂的刹那，血雨中浮出他某一世剜骨饲龙的场景——那具被抽空的躯壳内填满芥胎虫卵。
龙骨祭台突然生长出密集的獠牙，咬穿叶尘玉化的左臂。碎骨迸溅时，他瞥见祭坛獠牙缝隙里卡着的青铜钥匙——与冰棺少女心口那柄形制相同，只是匙柄多出圈泣血咒文。钥匙感应到他的注视突然震颤，引得祭台深处传出婴儿啼哭声。当哭声转为尖笑时，衔尾蛇图腾突然分解成九百条小蛇，集体钻入他脊柱的锁链孔洞。
佛骨内的肉檀菌丝开始结痂，形成树皮般的痂壳。叶尘眼窝里窜出青色根须，须尖刺穿虚空时带出破碎的记忆残片——沧溟龙女蜕皮时剥落的逆鳞上，每片都刻着他不同轮回世的生辰。这些鳞片在龙骨祭台底部铺成星图，星象连线处正是此刻他骨肉异变的节点。
芥胎群突然集体膨胀，胚胎表皮的命纹如活物般蠕动。当叶尘心脏处的琉璃舍利绽开裂纹时，最近的五颗芥胎爆出黑血，血水中立起半透明的龙形阴影。这些阴影缠绕骨佛的四肢，扯下佛头掷向祭台中央。佛头坠地碾碎三根獠牙，暴露出的孔隙里渗出浓郁的药香——那香气竟与叶尘幼年被迫服用的续命蛊汤气味相同。
沧溟龙女真身的腐肉突然塌陷，露出内部某具被链锁贯穿的玉石棺椁。棺盖上用金漆绘制的饕餮纹在他注视下开始吞食自己的尾巴，每吞食一寸，叶尘右眼的腐败鳞片就脱落一片。当饕餮完全消失时，玉石棺椁应声开启，暴露出内部浸泡在琥珀浆中的心脏——那是七百年前被剜去的沧溟龙女本命龙心，心室表面突起的血管正在拼凑出叶尘的面容。
锁住祭台的青铜锁链突然融化，铁水逆流裹住叶尘的左腿。炙烤皮肉的焦糊味中，骨佛掌中紫金钵盂突然倾斜，溢出的血雨在空中凝成句谶语：【芥胎吞龙佛龛倒悬】。玉棺中的龙心突然剧烈收缩，跃动的频率与叶尘胸腔逐渐衰竭的心跳完全同步。
\"该换了。\"
初代大祭司的声音从每颗芥胎中同时响起，玉石棺椁涌出的琥珀浆突然凝固成剑。当剑锋刺向叶尘心口的瞬间，被肉檀菌丝覆盖的佛骨突然绽放梵光——那些菌丝根本不是毒物，而是某种镇压契约的古老符咒。梵光映照下，紫金钵盂里的血雨显露出真实形态，竟是沸腾的命格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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