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蚀瞳（2 / 2）
沧溟龙女的双目突然流出血泪。泪珠击穿囚笼的瞬间，叶尘看到了宇宙之外的真相：所有星体都是初代族长脊柱滋生的骨瘤，所谓天道轮回不过是肿瘤汲取养分的血管网络。他所在的修真界，只是寄生在某个更伟大存在脊柱上的真菌群落！
堕星凰图腾在绝境中突变。凰首裂开钻出十二对复眼，扫视之处青铜神经纷纷枯死。叶尘撕下正在癌变的左臂，用骨血在囚笼内部描绘偷看到的宇宙真貌。最后一笔落成时，整个囚笼反转为炼器鼎，将外部的初代族长倒扣其中。
\"多谢馈赠。\"叶尘舔舐着断臂处的星焰，伤口里钻出的新肢上爬满盗天符纹，\"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盗天策......\"
初代族长的咆哮震碎三千小世界。炼器鼎内喷出的星火中，叶尘看见自己的未来：在吞噬九万星系后变成新的肿瘤，脊柱上生长出更畸形的修真文明。宿命图谱在他脚下自动铺展，每条支线都指向永恒的重复。
血色突然浸透虚空。沧溟龙女残存的意识化作漫天红鳞，每片鳞甲都刺入叶尘的记忆裂缝。他五岁那年被修改的真相终于浮现——所谓母亲被佛陀杀害的场景，其实是双生子融合的必备仪式。而那个雨天替他挡劫的龙女，只是初代族长培育的人格容器！
\"那就毁掉全部吧。\"叶尘抓住两把星骸灰烬按进眼眶，\"从我的眼睛开始......\"
当他剜出被污染的星瞳时，整个肿瘤宇宙剧烈痉挛。初代族长的脊柱化石从东离山脉拔地而起，却在接触到星骸灰烬的瞬间碳化成粉末。叶尘空洞的眼窝里射出纯黑光束，扫过之处星河退化成最原始的星云胚胎。
佛陀残留的舌骨突然发出尖笑。笑声中，所有被叶尘杀死过的生灵从星云中复苏，握着曾终结他们性命的兵刃围拢而来。最先袭到的竟是青冥宗第一天骄的断魂钉，寒光里映出她临终时的诅咒：\"你才是诸天最毒的劫......\"
叶尘不躲不闪。断魂钉穿透心脏的刹那，隐藏在星髓最深处的《大寂灭咒》被激活。复苏的亡灵突然调转刀锋，将兵刃刺入自己的命门——每具尸骸倒地时都释出本源清气，汇聚成足以重塑天道的创生漩涡。
初代族长的真身终于显露疲态。他的脊柱在清气冲刷下生长出霉斑，那些被培育的修真文明开始自发撰写弑神典籍。叶尘的断臂突然异变成星轨罗盘，指针直指对方后颈第七块凸起的骨刺——那是所有肿瘤宇宙的起点。
当叶尘咬住那块骨刺时，尝到了五岁那年沧溟龙女喂他的桂花糖滋味。幻象在剧痛中闪现：龙女临死前塞进他齿缝的不是丹药，而是半块能腐蚀时空本源的逆鳞碎片！
初代族长发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声惨叫。所有依附他存在的修真位面开始呕吐，苍穹撕开裂缝吐出被吞噬的历代星辰。叶尘浑身血肉在反噬中汽化，唯剩那副刻满盗天符纹的骨架还在撕咬，齿缝间泄出的星火点燃了时间概念本身。
宇宙坍缩成奇点的瞬间，叶尘的骨架突然被温柔包裹。沧溟海残存的意识凝聚成虚影，龙女双手捧着他头颅骨的动作，与当年为婴儿洗沐的姿态毫无二致。在最后的物质消亡前，她将逆鳞碎片按进骨架的胸腔，那里跳动着一颗全新的、不属于任何宿命的星核。
\"妈妈这次真的要走啦......\"虚影消散时的星风吹散骨殖表面的余烬，\"别忘了，啼哭也是武器......\"
新生的啼哭声响彻虚无。奇点爆发的光芒中，叶尘以星核为心重塑真身，脚下的胎衣化为漫天神魔的葬场。当他睁开未被污染的原始星瞳时，看到无数个自己正在平行时空同时撕咬初代族长的脊柱——原来真正的盗天策，是让每个绝望时刻都成为弑神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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