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阵地（2 / 2）
“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越来越近，刘小虎只觉得大地在抖动，耳朵里翁鸣声一断。想起五哥说，爆炸能把人活生生震死，所以人不能紧贴地面，还要张开嘴巴。他赶紧张开嘴，却随着大地又是一颤，头顶的土“刷刷”的落下一大片，他嘴里灌得全是土。
他“呸呸”吐着嘴里的土，一阵热风袭来，刮得他朝外的半边脸生疼。
小五也缩在洞中，集中精力判断着。飞机离去后，他没有立即下令防守，而是自己先出来，观察河的对岸，望远镜连里只有一架，他留给了任涛。
日军进攻的信号已发出，日的想打时间差。让中国士兵都出来防守时再用炮火袭击。
“没我命令，不准出来！往下传！”他声喊。命令传了下去，士兵们都没出来。刚才的轰炸，伤亡情况他不知道，这样浅的防炮洞肯定是有伤亡的，但有总比没有强。
两分钟过去了，又两分钟过去了。
难道我判断错了？就在秋日的余晖散去，大地陷入黑暗时，小五发现河对岸，一点一点的亮光闪起。紧接着便听见了炮弹呼啸的声音。
“炮袭，炮袭，……”他一边大喊着一边钻进了自己的防炮洞。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炮口火焰的闪亮，小五又哪能看的那么远？这比旁人早发现的一两秒钟，都将成为小五在战场上制敌制胜的法宝。
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爆炸声，大地不停的震颤。两分钟的炮击，小五看着手表，觉得是那么的漫长。
炮停了，小五冲出洞，大喊：“都出来，准备防守。”
士兵们陆续而出。
“各班汇报伤亡！”
“一班没有伤亡！”这是个好苗头。
“二班轻伤两人！”这也不错。
当报到六班时，停顿住了。
“怎么回事？”小五拎着毛瑟短枪往六班阵地上跑，却见王大河蹲在一个防炮洞前。
防炮洞中，六班长怀抱长枪，斜靠在洞壁，后背全是鲜血，几处肉眼可见的凹陷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小五一把拉开王大河，把六班长挪了个位置，让他背靠洞里面朝外。从他怀中取出长枪，解下武装带，大声说：“这是我们连牺牲的第一个战友，后面还有更多会牺牲，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难道我们就怕死不干了？让我们的父母姐妹去替我们去死？操，小日本马上就要上来了，咱们报仇的机会来了。打起精神，跟着我杀鬼子！”
士兵们刚才脸上的悲哀神色消失了，代之以坚毅之色。
一眼看见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刘小虎。
“你叫啥？”
“中士刘小虎。”
“好。现在你就是班长，现在就带着你们准备。”
“五哥，鬼子。”一个士兵话音未落，河对岸的机枪就响了起来，子弹打得战壕前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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