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告别（2 / 2）
这是何小羽第一次杀人，她感觉有点反胃，但不知道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她有些害怕，但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
何小羽急忙抱起幻灵，“灵灵，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我哥哥。”
“小羽，珠子……救人。”幻灵的声音很微弱，但说出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重重地扎在何小羽的心上。
何小羽看了看林凌气，即使在灵珠的治疗灵气的帮助下，他恢复得也不完全，虽然已无大碍。但尚在昏迷，让紫瞳送去可能速度又太慢了。
要赌吗，让紫瞳去送灵珠，赌洛长河那边还撑得住，自己带幻灵离开。
“小羽，来不及了，不要为了一个，几乎没有的可能，去拖累那些，还能获救的人们。”幻灵的声音断断续续，用尽力气朝着何小羽摇了摇头。
“小羽，我们走吧。”已经化作实体的紫瞳站在何小羽的肩上，有些哽咽地说道。
何小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紫瞳会说出的话，她本以为紫瞳在知道幻灵的状态时会很激动，可现在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转头看去，紫瞳低着头，夹紧双翼，浑身颤抖，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瞳瞳……我们这几个晚上的对话，你听到了，对吗？”看着强忍泪水的紫瞳，何小羽想起了那天幻灵告诉自己的那些话。
“嗯，我都听到了。”紫瞳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很小。
“我早就知道灵灵的时间不多了。”
“我也知道，灵灵身上的病是诅咒，那天在教室里，我很想哭。”
“但灵灵说不想看到我哭，我就想，那我就坚持住，不要哭。”紫瞳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至少，在灵灵还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想让她开开心心的，可我……”
紫瞳压制在眼眶中的泪水最终还是没能控制，“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何小羽有点吃惊，这几天瞳瞳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她明明就不是擅长掩盖自己情绪的孩子。
“对不起，灵灵，本来我想……”
“笑着和你说再见的。”
幻灵的眼角有泪滴滑落，紫瞳轻轻地飞落在幻灵身边，用着湿润的脸颊蹭掉了幻灵脸上的水珠。
“瞳瞳，灵灵，我们不用说再见的，我答应过会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会想办法治好灵灵的。”
何小羽觉得很奇怪，从她记事以来，好像就没真正哭过，可现在，她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哈，你们看，你们这样搞得我也想哭了。”
幻灵强撑着睁开了眼睛，勉强挤出一抹无力的微笑，“瞳瞳，小羽，对不起，但我害怕，害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何小羽和紫瞳都沉默了，只是流着泪，静静地听着，生怕没有听清幻灵那虚弱的声音。
幻灵温柔地摸了摸紫瞳的小脑袋，“谢谢你，瞳瞳，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的生命，早在那废墟之下，就结束。”
“谢谢你，让我拥有了，第一个真正的朋友，谢谢你，让我还有机会，看看街区外面的世界。”
“还有小羽，我真的很庆幸，能在最后的时间，遇到你。”躺在何小羽怀中的幻灵牵住了她的手
“我有了第一位，真正的，人类朋友，体验过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哪怕只有短短几天，我也感觉，很幸福了。”
“瞳瞳有你的照顾，我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不要，不要说什么离开……”
何小羽摇了摇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幻灵打断了。
“小羽，该去，拯救大家了……”幻灵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她的手从何小羽的手心滑落。
“你们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这是幻灵昏迷前留给何小羽和紫瞳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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