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话：出塞与异变（2 / 2）

今夜，注定是一个令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长夜。皇帝陛下身着龙袍，端坐在御座之上，眉头微皱，目光犀利地注视着下方恭敬站立的赵祁。他们正在商讨关于金国与冥国建交的重大事宜，这可是两国历史上破天荒的首次和谈啊！长久以来，双方一直处于紧张的敌对状态，刀光剑影、烽火连天。若此次能够成功促成两国和平共处，对于现任的金国皇帝而言，无疑将是一项彪炳千秋的丰功伟绩。

\"赵祁，朕数月之前吩咐你去彻查东旭将军之事，如今可有什么进展？\"养心殿内，皇帝陛下沉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一旁的桌子旁，史官正手持毛笔，全神贯注地记录着君臣之间的对话。

赵祁微微躬身，抱拳施礼后答道：\"启奏陛下，微臣经过多方查证，已查明东旭将军率领十万雄师确实勇猛无比，一路势如破竹，直捣冥国边境，将那些来犯之敌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回老巢。不过，据微臣深入调查所知，此乃东旭将军无心之举。此外，微臣所派之【暗卫】亦对其进行了详尽排查，并未发现东旭将军存有丝毫谋反之心。然而......\"说到此处，赵祁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朕赦你无罪。”皇帝威严地开口说道。

“遵命。”得到皇帝的特赦之后，赵祁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他在心中仔细斟酌着措辞，反复确认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触怒龙颜。待一切都思量妥当，赵祁终于鼓起勇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道出：“启禀陛下，如今朝中那些武将功勋们近来一直蠢蠢欲动，小动作不断。而此次我军贸然攻入冥国边境之事，便是他们在背后暗中捣鬼所致啊！他们之所以如此行事，其真正目的乃是要分散陛下您的注意力，让您无暇顾及其他事务......从而避免我们发现武将集团正在私下里派人去与礼城王、司马轩大人取得联系。”

“联系？！”听到此处，皇帝不禁眉头紧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显然，这个消息令他大为震惊和恼怒。

“究竟是要联系什么？！快给朕如实禀告！”皇帝急切地追问道，他迫切想要知晓这些武将功勋此番举动背后隐藏的真实意图，生怕手下有人胆敢背着自己密谋造反。

据相关部门深入细致地调查显示，武将集团竟然已经悄悄地派遣人员与礼城王司马轩大人取得了联系。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据说这位礼城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抛出的橄榄枝。

赵祁诚惶诚恐地站在朝堂之上，如实地向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禀报着这一情况以及其他一系列问题。尽管他事无巨细、毫无隐瞒，但很可惜，这些答案并没有能够令皇帝陛下感到丝毫的满意。相反，皇帝陛下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心中的烦躁之情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愈演愈烈。

\"礼城王……咳咳咳咳咳……怎么又是他？！\"皇帝陛下怒不可遏，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前方，声嘶力竭地吼道：\"难道朕这个弟弟，当真就如此出类拔萃，比朕还要优秀不成？！\"

盛怒之下的皇帝陛下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将那摆放于书桌上珍贵无比的古玩字画一股脑儿地扫落在地。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瞬间化作满地狼藉。紧接着，皇帝陛下大步流星地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后。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的咳嗽突然间急剧加重起来。

\"究竟是谁胆敢胆大包天地去联系礼城王？！朕一定要彻查到底，揪出幕后黑手，然后将其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皇帝陛下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恶狠狠地咆哮着，仿佛一头愤怒至极的雄狮。

“那人姓氏名谁并未查清，微臣以让【暗卫】加紧时间追查。”赵祁心中有其实一个备用人选，站在武将集团、如此大胆敢私下联系王爷之人，唯独那龚明才能做出如此大胆之事，但没有证据，赵祁也不敢贸然将此人的姓名告诉皇帝，必行嫌犯从疑，稍不留意就会又是几百条无辜的人命被无辜牵连，作为现代人的理念他做不到那么残忍。

“废物！！简直就是一群没用的饭桶！！朕耗费无数心血和财力养着你们这群人，难道就是让你们如此无能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们居然都办砸了，还有脸来面见朕！！”皇帝陛下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他那张原本威严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只见他猛地抬起右手，眼看就要狠狠地掌掴跪在地上的赵祁。

然而，那只高高扬起的手掌在空中僵持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缓缓落了下来，并没有真的打在赵祁的脸上。反倒是赵祁，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姿势端正且干脆利落。

“陛下息怒，请听微臣一言！！此次任务失败并非微臣不尽心竭力，实在是那贼子太过狡诈阴险、深藏不露。想要彻底将其及其党羽一网打尽，绝非易事，恐还需一些时日方能水落石出。”赵祁一边磕头请罪，一边诚惶诚恐地解释道。

听到这话，皇帝陛下冷哼一声，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哼！好个狡猾之徒！不过，朕姑且再信你一次！！”说罢，皇帝陛下突然提高音量大喝一声：“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话语，用那高举起来的手紧紧捂住疼痛欲裂的头颅。过了好一会儿，皇帝陛下才勉强止住咳嗽，稍稍恢复了些许力气。

尽管身体依旧不适，但皇帝陛下仍强撑着继续向赵祁发号施令：“朕就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限你在一个月之内必须找出那个胆敢暗中与礼城王勾结之人，若逾期未能完成使命，不仅你要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朕，就连整个【暗卫】也都将以办事不力之名受到严惩！！”说到最后，皇帝陛下的语气愈发严厉，令人不寒而栗。

“微臣接旨！”赵祁恭敬地跪在地上，然后微微抬头看向金国皇帝，继续说道：“启奏陛下，冥国使者那边催促得愈发急迫了，他们声称冥国天子殷切盼望能迎娶我国一位身份尊崇的公主回国，以增进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赵祁话音刚落，只见金国皇帝面沉似水，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其实对于这件事情，皇帝早已心中有数，并已有了相应的对策。

“自古以来，两国通过联姻来维系友好往来实乃大事。然而，我司马皇室向来不会将真正的公主远嫁他国。朕的妹妹如今年纪尚幼，且心有所属。如此一来，朕便只能采纳严公公所提出的建议，将那个女人嫁往冥国了。”皇帝缓缓开口，语气平静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说到这里，皇帝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那个女人虽然曾经犯下一些过错，但好歹容貌还算出众，倒也不至于辱没了冥国天子。只是这般轻易就让她攀附上这门亲事，实在是有些便宜她了。”皇帝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决定仍有些许不满。

与此同时，皇帝悄悄扭过头去，向站在一旁的严公公使了个眼色。严公公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低头躬身，谦卑地回应道：“陛下请放心，老奴这就亲自前往冷宫，将那个女人接出来。定当不辱使命，妥善完成此项任务。”说罢，严公公转身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宫殿之外。

此时，一直默默倾听着君臣对话的赵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略带迟疑地问道：“陛下口中所说的这位女子，莫不是......那位因犯下欺君之罪而被打入冷宫的蓝茹梦？”

“正是如此！不过，关于两国联姻这件事情，你就无需再插手过问啦。那蓝茹梦竟敢冒充丫头，还敢…肆意欺凌丫头，实在是胆大包天！朕恰好可以借着这个契机，好好地替丫头报此仇怨。”皇帝陛下说着，突然间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犹如重锤敲击一般，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这种疼痛愈发强烈，仿佛要将他的头颅撕裂开来似的。无奈之下，皇帝只得强忍着痛苦，缓缓地移步到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前，然后略显吃力地坐了下去。即便如此，他仍然坚持着向赵祁继续交代道：

“朕如今身体略有不适，需要稍作歇息调养一番。赵祁，你赶紧前去寻那严公公来转告于他，即刻册封蓝茹梦为金优公主。此外，还要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其中包括黄金万两、丝绸千匹以及数不胜数的珠宝首饰等等。一切都需按照我皇家的最高标准和规格操办，务必风风光光地将这位公主送出边塞之地。”

赵祁听闻此言，连忙拱手应道：“是，微臣谨遵圣命，这便立刻去办此事。”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生怕耽误了皇上交办的要事。

赵祁离开之后，皇帝陛下原本紧绷的面容终于无法再维持那副威严的模样，痛苦之色如潮水般涌上脸庞。他感觉自己身体内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流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无情地抽离出去。这股力量的丧失使得他再也难以支撑起自己沉重的身躯，只能无力地倚靠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

皇帝陛下痛苦地挣扎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他面部的肌肉因极度的疼痛而不断抽搐、扭曲，原本俊朗的五官此刻已变得狰狞可怖。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让他几近昏厥，但强烈的意志却又死死地将他拉回现实。

与此同时，皇帝陛下的脑海之中犹如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无数纷乱复杂的思绪和影像交织在一起。似乎有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正在干扰着他的神经系统，令他的思维陷入一片混沌与迷茫。就连他的肢体动作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形、扭曲，看上去怪异至极。

就在这时，皇帝陛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漆黑的阴影，如同瞬间断电一般，所有的意识都在刹那间陷入黑暗。紧接着，一片白色的雪花状干扰如暴风雪般席卷而来，将他仅存的一丝清明彻底淹没。在这片混乱不堪的景象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那是一名拥有着深蓝色秀发的女子。她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这恐怖的场景即将吞噬皇帝陛下的全部神智时，旁边的史官察觉到了皇帝陛下的异样。他惊恐万分地瞪大双眼，毫不犹豫地高声呼喊：“陛下！”

这声呼喊宛如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直直地劈入皇帝陛下混沌的脑海之中。奇迹般地，皇帝陛下那剧烈的头痛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整个人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

此刻，皇帝与史官都没有注意，那隐藏在黑暗中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这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