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危局逢阿顺（1 / 2）

苏倾雪拽着小乞丐匆匆奔向后院，心急似火，嗓音不自觉拔高，尖锐又急切：“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呀？这般火急火燎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小乞丐小脸糊满泥污，唯有一双眼睛灵动明亮，恰似暗夜星辰。他惶然挠了挠蓬乱如鸟巢的脑袋，声若蚊蚋般怯生生回应：“漂亮妹妹，我没名儿，旁人向来都只喊我小乞丐。”苏倾雪深吸一口气，捺着性子追问：“那你此番心急寻我，究竟是碰上了什么事？”小乞丐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紧绷，声音打着哆嗦：“我……我瞧见贾富贵跟一个神秘人偷偷碰头啦！那神秘人腰间挂着块腰牌，我恍惚瞅见上头刻了个‘云’字。他俩交头接耳，密谋着今晚就要对济世堂下手！”苏倾雪顿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脑门，仿若icy的毒蛇蜿蜒而上，瞬间攥紧小乞丐双肩，指尖泛白：“你此话当真？”小乞丐拼命点头，汗珠噼里啪啦从额头滚落，砸在满是尘土的鞋面：“千真万确！我还偷听到，他们已经在济世堂外面准备好了火药。”

苏倾雪只觉舌根发僵，寒意彻骨，哆哆嗦嗦挤出几个字：“火……火药，你知道有多少吗？”小乞丐沮丧地耷拉下脑袋，无力摇头。恰在此刻，赵磊等人疾步归来，一眼瞧见苏倾雪面如白纸、唇无血色，赵磊心口猛地一揪，大步流星冲过来，焦急喊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苏倾雪瞧见赵磊，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浮木，猛地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赵磊，小乞丐说贾富贵和凌云阁的人在咱们院子外面埋了火药，我怕……”小荷忙凑上前，轻声细语安慰：“小姐，别怕，这次大家都在，断不会再像上次那般了。”赵磊心疼不已，轻轻拍着她后背：“小姐，没事的，我这就带青松、青竹去查看。”南宫寒顺势揽过苏倾雪，继续安抚：“别怕，要信咱们的本事。”说完，扭头看向小荷，问道：“小荷，你刚说上次是什么意思？”

小荷贝齿紧咬嘴唇，愤愤不平道：“还不是那阴毒的二小姐苏倾城！过年放烟花的时候，她存心使坏，把燃着的烟花直愣愣丢到小姐身上。自那以后，但凡瞧见跟烟花沾边的物事，小姐就后怕得不行。”众人听了，怒火噌地一下蹿起，小石头气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这苏二小姐简直太歹毒了，怎这般下作！”

赵磊几人疾如闪电奔至济世堂外面，立刻展开地毯式搜寻。不多会儿，凌乱脚印映入眼帘，好似凌乱的音符，透着不祥。顺着脚印方向寻去，又瞧见好几处泥土被翻新过，新土外翻，在黯淡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青松眉头拧成麻花，望向赵磊，眼里满是问询：“现在该怎么办？”赵磊当机立断，声若洪钟：“去打水来，把这些地方都泼湿了，再小心翼翼挖出来。”话音刚落，青竹拔高嗓音喊道：“赵磊，这边这堵墙里面好像也有！”青松忍不住咒骂出声：“这帮丧心病狂的家伙，这是铁了心要把咱们一锅端呐，连墙里都不放过！”赵磊沉声道：“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打水，天马上就要黑透了，得争分夺秒处理。”说罢，众人齐心协力，忙活好一阵子，总算把隐患清理干净。汗水顺着众人额头滚落，滴在地上，洇湿一片。

苏倾雪长舒一口气，缓过神来，从袖兜里掏出几枚铜板，递向小乞丐：“今日多亏你报信，这些铜板你拿着，去买些吃食。”小乞丐却如受惊小鹿，连连摆手，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倔强：“我不能收您的铜板，要是没有您出手搭救，我如今恐怕早就横尸街头，成了野狗的盘中餐。”苏倾雪执意要给：“一码归一码，这钱你拿去。”小乞丐“噗通”一声跪下，言辞恳切，字字铿锵：“要是小姐不嫌弃，我愿追随小姐鞍前马后，这铜板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南宫寒见状，凑近苏倾雪耳边低语几句，温热气息撩动她鬓发：“小姐，这小乞丐人脉广，往后大可借他收集情报，对咱们而言可是关键助力。”苏倾雪略一思忖，轻轻点头，而后神色郑重地对小乞丐正色道：“我可以留下你，但你得发誓，对我绝对忠心，如有二心，天打雷劈。”小乞丐毫不犹豫地磕头，额头撞地砰砰响：“我绝不会背叛小姐！要是我有半分异心，叫我不得好死！”苏倾雪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过去：“我要你帮我办件事，若能办成，我便信你。拿着这些银两，去把这座城里的小乞丐都集结起来，往后专门替我收集情报，能办到吗？”小乞丐眼神坚定似铁，用力点头：“我能办到！”苏倾雪微露浅笑，柔声道：“那也该给你取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小乞丐。我盼着你往后一生顺遂，就叫你阿顺，可好？”小乞丐乐得眼睛眯成了缝，忙不迭点头：“好，我以后就叫阿顺！”苏倾雪挥挥手：“那你快去办事吧。”阿顺兴高采烈地跑开，脚步轻快得好似踩着云朵。

等阿顺离开，赵磊他们也处理好事情，回到院里。苏倾雪强打起精神，扯出个略显牵强的笑：“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等凌云阁的人来。”负责煮饭的张婆子早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此刻却无人问津。张婆子的孙女张桐，乖巧地依偎在奶奶身旁，怯生生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塞着饭菜，没吃几口，便纷纷放下碗筷，气氛沉闷压抑，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张婆子和韵棋默默起身，收拾起碗筷，只有碗筷碰撞声在寂静中突兀响起。

苏倾雪看向赵磊与南宫寒，开口问道：“赵磊、南宫爷爷，铺子可买下来了？”南宫寒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张铺子的房契，递给苏倾雪。苏倾雪接过，秀眉微蹙，面露疑色：“不对啊，我给你们的银钱，按理说买不了这么多铺子呀，这儿都有五个铺子了，还外加一个茶楼。”赵磊刚要开口，道出南宫寒抵押玉佩之事，南宫寒悄然使了个眼色，抢着说道：“这是因为贾富贵急着脱手，开的价格实在低得离谱，所以才拿下这么多。”苏倾雪依旧半信半疑，却也只能先收好房契。她转而吩咐道：“小石头，你轻功好，带着张婆子和她孙女张桐先去最近的一个铺子，让她们暂时住在那儿。等我们离开，她们再回来住，如今这儿实在住不下了。还有王掌柜、王磊、杜峰，你们也一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