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市5（2 / 2）
小鬼把玩着手中的糖人，歪着头问我：“头，大家都唤你‘狼首’，你为何不吹只狼？”我笑着解释：“这糖人造型有限，他所吹多为十二属相，狼与狗模样相近，难以区分，犹如孪生兄弟般相似。
我属兔子，便吹个兔子，也算是与自己的属相来一场甜蜜的邂逅。”小鬼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握着糖葫芦，走路愈发欢腾，似是忘却了往昔的艰辛，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幸福的云朵上。
转瞬之间，我们已行至街尾，李记和刘记两家牛肉面店映入眼帘。小鬼拽了拽我的衣袖，问道：“咱们去哪家？”我略作思忖后答道：“刘记。”小鬼满脸疑惑：“为何？”我耐心地解释：“你瞧这店内的食客，刘记明显多于李记，可见更多人钟情于刘记的味道，或许当真更为美味。
但这并非关键所在，咱们在外漂泊，最忌吃坏肚子误了大事，身体乃是革命的本钱。人越多，食材更新便越快，在外尤其要慎食肉食，若要吃，务必选新鲜的，新鲜的食材方能为我们的身体注入活力。刘记食客众多，食材自然更为新鲜，犹如源头活水，能让我们吃得安心。”
我们踏入刘记，店内热闹非凡，食客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用餐交响曲。随意寻了张桌子坐下，那桌椅虽有些许磨损，却透着一种古朴而亲切的气息。
小二迅速迎上前来，脚步轻快，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犹如一朵盛开的向日葵，问道：“两位爷，想吃些什么？”我说道：“两碗牛肉面，每碗皆多加一份牛肉。”言罢，我抬腕看了看手表，那精致的表针在表盘上缓缓转动，时间尚早，银行的位置却还未明了。
如今的银行与往昔的老票号不同，是有利息的，宛如一座能让财富增值的魔法城堡。门口停着几辆人力车，车漆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车夫们坐在车上，眼神中带着期待，待会儿去银行，乘坐人力车倒也便捷，可享受那微风拂面的惬意。
未几，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桌来，那醇厚的香味扑鼻而来，恰似一阵浓郁的香风，瞬间席卷了我们的嗅觉世界。
不愧是襄阳闻名遐迩的牛肉面，面条筋道有嚼劲，仿佛在齿间欢快地跳跃；牛肉炖煮得软烂入味，入口即化，每一丝纹理都饱含着浓郁的汤汁；汤汁色泽红亮，犹如燃烧的火焰，辣而不燥，香而不腻，各种香料的味道完美融合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和谐的味觉交响乐。小鬼早已按捺不住，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得兴起，解开了领口的几个扣子，露出了被热气熏红的黑脖颈。
我望着他，思绪却飘回到了北京大栅栏的清泉池。儿时，父亲常带我去那儿洗澡，那是一段充满父爱的温馨回忆。他找人搓完背便给我搓，我越是叫嚷疼痛，他手上的力气便越大，那粗糙却温暖的大手在我背上揉搓，仿佛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关怀。
正出神间，小鬼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头，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可就失了滋味，这美味可不能辜负。”我回过神来，亦开始大快朵颐，尽情享受这碗牛肉面带来的满足感。
偶然间，我瞥见前方有一位妇女带着两个孩子，三人面前仅摆着一碗面。年幼的孩子碗里牛肉最多，稍大些的孩子面多些，而妇女的碗里却只剩一碗不见面条的清汤，那清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不易。
我轻轻碰了碰小鬼，示意他看过去，而后低声说道：“这过年了，咱们的农民朋友带着孩子来城里逛逛，一年到头，自己舍不得吃，将面和肉皆给了孩子，仅喝一碗汤，这皆是他们平日里省吃俭用舍不得吃的东西啊，这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母爱与家庭的温暖。”
我心中不忍，连忙抬手唤来小二，说道：“你且去为那桌母子加一碗面，再切一盘牛肉，就说是其他客人有事未吃，为避免浪费才赠予他们的，届时一并算账。”小二面露难色：“客官，您是好心，可此类事情我们见得多了，您能帮得了这一位，可帮不了全天下之人啊。”
小二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痛我的心，我毫不犹豫地说道：“能帮一个是一个，你照我说的做便是”小二无奈，只得转身去准备。
我对小鬼说：“待我们的伟大事业功成，咱们的农民朋友以及贫苦大众再来用餐，便不会如此，他们将能尽情享受美食，不再为生活的困苦而担忧。”
面和牛肉端到妇女面前，她感激涕零，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又分与两个孩子些许牛肉和面条，自己亦留了少许，将剩余的牛肉用一块干净的布包好，那布虽朴素，却包裹着她对家人的深深牵挂，想必家中尚有亲人等待她的归来。
我不忍再看，埋头吃起自己的面来。待我吃完，小鬼已等候良久，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带着一丝耐心与理解。结完账，我说道：“走吧，咱们去银行瞧瞧，看看能不能混个车。”小鬼虽不明所以，但亦未多问，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如同忠诚的影子。
出了门，一位壮汉正坐在人力车上揽客，他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见我们出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试探着问道：“二爷老板，欲往何处？小的送你们一程，定当让您乘坐得舒舒服服。”我告知他银行的名字，便与小鬼上了车，车夫拉着车在街道上疾驰，车轮滚滚，犹如时间的飞轮，不多时，我们便抵达了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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