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因果（2 / 2）
那道身影的惨叫响彻天地，他的本源被龙脉撕扯成星尘。
那些飘散的星尘却未消失，反而在钰尘周身凝结成新的梵文铠甲。
当最后一丝幽冥之气消散时，圣灵枪化作流光没入钰尘眉心。
他脚下的青铜莲花急速枯萎，花瓣落地处生出嫩绿新芽。
晨光穿透云层时，苍梧山脉的龙化痕迹已然消退。
钰尘抚摸心口逐渐淡去的莲花烙印，感受到体内流转的不再是灵气或魔息，而是某种更为古老纯粹的能量。
山风掠过古刹残垣，携来初代僧人破碎的吟诵。
那些散落的青铜铃铛在风中轻响，仿佛三百个轮回的叹息。
血珠顺着青铜沙漏的纹路蜿蜒而下，在莲台表面凝结成逆时针旋转的梵文。
钰尘的右眼正在晶化，瞳孔深处浮现出三百条交错缠绕的因果线。
他看到自己七岁时的右臂被龙鳞吞噬——但这次，他抓住了其中一条暗紫色的因果弦。
\"铮！\"
弦音震颤的刹那，青铜日晷的投影突然倒转。熔岩池里的血色浪涛凝固成晶莹的琥珀，那些沉浮的龙魂残片开始逆向游动。
钰尘的指尖传来灼烧感，皮肤上浮现出锁链状的青铜纹路。
灵佑被圣灵枪贯穿的画面正在虚化。
\"住手！\"几十个不同年龄的钰尘虚影从莲瓣中跃出，他们的咽喉都被青铜锁链贯穿，\"因果律不是这样用的！\"
钰尘却已扣住那条颤抖的因果线。
当他扯断暗紫色光弦的瞬间，整座古刹的飞檐铃铛同时爆裂，婴儿骸骨化作齑粉消散在逆转的时空中。
圣灵枪刺入灵佑眉心的轨迹开始偏移，枪尖堪堪擦过他耳畔的龙鳞发饰。
成功了？
冷汗顺着脊椎滑落，钰尘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青铜化。
那些梵文锁链从皮肤渗出，缠绕着第五灵珠形成逆五芒星阵图。
更可怕的是熔岩池底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你制造了因果空洞。\"少年模样的自己捂着破碎的咽喉，指缝间渗出青铜汁液，\"现在需要新的祭品来填补......\"
古刹地砖轰然炸裂，三百条青铜锁链破土而出。
每条锁链尽头都拴着浑身覆满逆鳞的怪物，它们有着灵佑的面容，眼眶里却燃烧着暗金色的因果之火。
钰尘的圣灵枪发出悲鸣，枪身上的眼眸接连爆裂。
\"这就是你要的结局？\"老者模样的虚影指着正在龙化的山脉，\"当既定因果被破坏，时空会自发孕育更恐怖的因果兽。\"
钰尘踉跄着后退，第五灵珠突然迸发出刺目血光。
他看到更深的真相——在最初的时间线里，根本不存在灵佑被杀的命运。
是自己三百次逆转因果的行为，才将那个暴雨夜的邂逅扭曲成宿命的死结。
青铜沙漏的流沙开始倒灌，钰尘的右眼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当血泪滴落在莲台时，那些被篡改的因果线突然具象化成实体。
他看到几十个时空的自己同时转头，他们的脊椎都延伸出青铜锁链。
\"现在明白了吗？\"所有虚影齐声开口，声波震碎了悬浮的梵文，\"当你握住第五灵珠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因果律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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