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百花旧怨（2 / 2）
“让我来！”
一旁的姜云天猛地扑到柳月蝉身边，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入她的口中。
“住手！”
宫门轰然炸裂，柳含烟的白发在罡风中如雪浪翻涌。来到上界，想起旧事，竟让她青丝一夜染霜华。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冰魄剑一抖，剑尖划过姜云天后颈，鲜血滴滴落下。
姜云天缓缓转过身，成熟英俊的面容展现在柳含烟的眼前。
“啊！！！竟是你这个负心汉！”柳含烟状若癫狂，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人就是十八年前不告而辞的心上人。
“你是......烟儿？”姜云天也认出了柳含烟，激动得向前迈出一步，冰魄剑在他的胸口又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柳含烟后退一步，眼中热泪盈眶。
\"十八年！你说去葬剑渊除魔，却杳无音讯！百花宫的梅花开了十八遭，月蝉险些死在那口灵泉里！\"
姜云天闭目苦笑，掌心托出一枚冰裂的百花玉佩——边缘焦黑处残留着雷火痕迹：\"当年接到家族血诏，黑星封印将破......\"他扯开衣襟，胸膛上狰狞的麒麟纹泛着青光，\"若不立即返程，整个下界都会陷入灾难。\"
\"所以连告别都来不及？\"柳含烟剑锋颤抖，冰晶顺着剑身蔓延，\"月蝉高烧三日，喊着要爹爹时你在何处？百花宫被异教徒围攻时你又在何处？\"
池中黑气骤然暴起，柳月蝉的嘶喊震碎琉璃穹顶：\"母亲......后山灵泉......\"
少女瞳孔映出记忆残片——十岁那年的雨夜，她追着一只灵蝶误入禁地，亲眼见到灵泉深处翻涌的黑色漩涡。泉水表面浮着百花宫弟子的尸体，每具尸身的眉心都插着冰晶般的黑色星钉。
姜云天突然捏碎玉佩，碎片中迸发刺目青光。一幅尘封画面在众人眼前展开：十八年前的姜云天跪在百花宫大殿，怀中襁褓里的柳月蝉浑身泛黑。殿外电闪雷鸣，异教徒的嘶吼声近在咫尺。
\"那夜若不走，异教徒便会循着月蝉的冰凰体找来。\"姜云天指尖抚过剑刃，血珠坠入池水，\"我在灵泉布下九重封印，却算漏了泉眼下的星核裂缝......\"
柳含烟踉跄后退，腰间宫主玉佩突然发烫。玉佩背面的冰凰纹路寸寸亮起，竟是姜云天当年暗中加固的封印阵！她猛然想起——月蝉三岁那年突发寒症，正是这枚玉佩迸发冰蓝光芒，将黑气逼出体外。
\"我为何能活到现在？\"柳月蝉突然咳出黑血，指尖凝结的冰晶中浮现诡异画面：十岁的少女跪在灵泉边，将姜云天遗留的冰凰佩浸入水中。黑星裂隙中伸出无数触须，却被玉佩迸发的青光斩断。
姜风突然挥剑斩向池心，混沌之火顺着黑气锁链逆冲。池水炸起十丈巨浪，浪尖映出百花宫如今的景象——灵泉已彻底漆黑，泉眼处插着半截断裂的冰凰佩，正是父亲姜云天当年镇压所用。
姜云天嗓音嘶哑，\"我归族次日便遭重创，被困葬剑渊整整三载......\"他撕开右臂衣袖，经脉间缠绕的黑星锁链触目惊心，\"这具残躯，连踏出姜族结界都做不到......\"
柳含烟的冰魄剑当啷坠地。她颤抖着捧起女儿的脸，在柳月蝉的金银瞳孔深处，看到了自己当年亲手刻在玉佩上的小字：\"愿吾女如月，清辉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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