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悦回忧报愁云绕,众志筹谋盼病消(1 / 2)
夏阳似火照归途,嫂病如磐心内拘。
众友相商谋妙策,祈望安康麦香浮。
在八十年代收麦子前夕的那个夏日,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熔炼于它的热情之下。张悦怀揣着满心的不舍与深深的担忧,一步三回头,缓缓地离开了医院,踏上了归乡的路途。此时,傍晚的夕阳如同一团燃烧的血球,将天边染得一片通红,那炽热的余晖仿佛要把世间万物都炙烤殆尽,为这原本就沉重的氛围,勾勒出一幅更为悲怆的画卷。
班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土路晃晃悠悠地前行,车窗外的景色在余晖中显得愈发萧瑟。路旁的树木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枝叶,原本翠绿的叶片,此刻也被晒得微微泛黄,像是被抽去了生机。田野里,即将成熟的麦子在闷热的风中无力地摇晃,本应是丰收前的喜悦,此刻却因李秀嫂子的病情,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枯黄的树叶在闷热的风中无助地飘零,似乎也在为李秀嫂子的病情而哀伤。天色,恰似她此刻的心情,正逐渐被暗沉吞噬,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板,沉沉地压在她的心间,令她几近窒息。她的思绪,宛如被细密的丝线层层缠绕,始终紧紧地系在病房中李秀嫂子那虚弱得令人心疼的身影上,片刻未曾离去。
当张悦终于回到向阳村时,夜幕已然如一块广袤无垠的黑色绸缎,温柔却又深沉地将整个村庄严严实实地笼罩起来。夏日的夜晚,虽没了白日的酷热,却仍带着一丝闷热。村子被一层静谧所包裹,平日里欢快流淌的小溪,此刻也仿佛放慢了脚步,潺潺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无尽的忧虑。唯有寥寥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煤油灯光。那灯光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摇曳闪烁,恰似在无边黑暗中顽强坚守的希望火种,于无声处诉说着生活的坚韧与不屈。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却又很快被黑暗吞噬,更添了几分寂寥。田间那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无端地让人觉得聒噪,仿佛连它们也在为这个家庭的遭遇而躁动不安。
张悦轻轻推开家门,屋内那熟悉且温暖的气息刹那间扑面而来。然而,此刻她的内心全然被李秀嫂子的病情填满,根本无暇顾及这份温暖。屋内,昏黄的煤油灯光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将一家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映在斑驳的泥坯墙壁上,显得格外落寞。父母正坐在堂屋,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身影,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从旧木椅上站起身来,眼神中瞬间爆发出焦急与期待交织的光芒,那目光仿佛锐利的箭矢,急切地想要穿透她,探寻李秀的状况。
张悦的母亲急忙快步走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因焦急而微微颤抖,仿佛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母亲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仿佛一只受惊的鸟儿:“悦悦,你嫂子咋样了?快跟妈说说。”
张悦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眼眶瞬间被泪水模糊。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说道:“妈,嫂子……嫂子她的病情依旧极为严重。我到医院时,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犹如冬日的初雪,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得仿佛即将崩裂的土地,随时都要绽出血来,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看上去……看上去真的让人心如刀绞。”
听到这番描述,张悦父亲的眉头瞬间紧紧拧在一起,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突然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皱纹仿佛被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再次狠狠雕琢,愈发深刻而醒目。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整个家庭的忧虑与无奈,如同千钧重担般缓缓地坐回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滞地凝视着地面,仿佛在那冰冷的地面上,能寻找到这个家庭困境的答案。此刻,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窗户上的旧报纸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为这个家庭的遭遇而悲叹。闷热的空气在屋内涌动,让人愈发觉得压抑。
张悦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嫂子看到我们带去的东西,听到我讲家里孩子们的趣事,她特别感动,还说一定会拼尽全身的力气好起来。哥和婶子在医院照顾得无微不至,可他们也实在是太辛苦了。我瞧见哥的黑眼圈浓重得如同被墨汁染过,婶子的脸上更是写满了疲惫,那疲惫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深深印记。”
张悦母亲听着听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她抬手匆匆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疼地说道:“可怜的孩子,遭这么大的罪。咱们只要能帮上忙,说什么都得去帮啊。”
张悦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跟哥和婶子说了,让他们别操心家里,咱们全家人都盼着嫂子快点好起来呢。”
一时间,一家人陷入了沉默,压抑的气氛如同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们紧紧地笼罩其中,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屋内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昏暗,仿佛也在为这个家庭的困境而黯然神伤。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愈发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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