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君主之官(三)(1 / 2)
南菘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撕裂开来,那种痛苦难以言喻,就好像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点点地撕碎。
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一个怎样诡异的环境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和可怕。
原本清晰的景象突然变得扭曲、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它原有的形状和轮廓,变得抽象而让人毛骨悚然。
南菘瞪大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情况,但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混沌和迷离。
而那比肩大山的水母群,此刻更是显得异常恐怖。
它们的触须如同来自无尽黑暗的魔爪,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如同一场永远不会停歇的黑色暴雨,无情地探向每一个角落。
这些触须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给人一种阴森而诡异的感觉,它们的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它们的触手所笼罩。
雾气越来越浓,南菘的视野也被压缩到了极致。
她几乎只能看见那些流淌、蠕动的触须,它们如同有生命的水流一般,缓缓地移动、探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未知的存在。
这种景象让南菘感到极度的恐惧和无助,她不知道这些触须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逃脱这个可怕的地方。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实验皿之中,而她自己,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浮游生物,随时可能被这些触须所吞噬。
身体变得越发轻盈,轻盈到几乎失去了重量,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她看到世间万物都变成了触须,它们挤压着空间,吞噬着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们的掌控之中。
南菘明明看到那些庞大的水母般的存在,它们如同贪婪的恶魔,吞吃了那些从海底爬出来的古怪生物。
那些生物的血肉被碾碎,化作一种未知的能量,被触须贪婪地吮吸着。
然而,那些生物却依旧前赴后继地出现,仿佛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成为这些触须的养料。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黯然失色,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这些触须所吞噬殆尽。
她看到冰川筑起的高墙,它们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巨峰,将这片空间的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
这片空间的天空之上,不是日月星辰,而是一望无际的冰川,它们散发着一种冰冷而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南菘不禁疑惑,那冰川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是无尽的黑暗,还是更加恐怖的存在?她感觉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无法找到答案。
与此同时,布洛尔越靠近那些山,就越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挤压之力。
那股力量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那些山,它们仿佛在不断地被挤压,似乎随时都会被压成一片平地。
他默默地想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为什么会如此荒诞离奇?
他望向了自己刚刚躲藏的地方,那些触须正试探性地冲过去,却扑了个空。
无数条试探扭曲的触须从天而降,它们在白灰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柔软而凶残。
它们仿佛拥有着自己的意志,不断地在寻找着猎物。
布洛尔身上的锁链在他念了符咒之后,溢出了灰金色的符文,这些符文如同一层保护膜,将他包裹在其中。
那些触须在他不动时,便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仿佛他的存在被彻底抹去了。
然而,布洛尔知道,只要他稍有动作,这些触须就会立刻察觉到他的存在,然后将他吞噬。
在触须晃晃悠悠朝他扑来时他不敢再动弹,只能静静地躲在一旁,观察着这些触须的行动。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从这个诡异的世界中逃脱。
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些触须发现他之前,找到一条生路。
在这片荒诞离奇的世界中,金色的、原本种植在浅域海水上的黄金麦子,此刻已经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它们不再是一片片金黄的麦浪,而是全部凝聚成了一颗巨大的心脏,悬浮在天地之间。
这颗心脏仿佛是世界的主宰,一舒张一收缩,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低沉而震撼的轰鸣声,如同古老神灵的呼吸。
那些飘舞蠕动的触须,如同无数条灵动的金色丝线,缠绕在这颗巨大的心脏之上。
它们仿佛是为心脏注入了血管,给予了它无尽的动力。
其余的触须则在疯狂地吞噬着其他生物,将它们的血肉和灵魂转化为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心脏,让它得以舒展活动。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一颗金色的心脏,它在天地间孤独而威严地跳动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芒。
心脏的纹路无比清晰,金色的脉络如同古老的符文,交织出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其上甚至蔓延着一些不可名状的图腾与花卉,它们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印记,蕴含着某种禁忌的力量。
这些图腾和花卉在心脏的跳动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被遗忘的神话。
像落雨般紧密而垂下的触须,如同千丝万缕的蛛网,环绕着整个世界。
它们无处不在,捕捉着每一个自寻死路进入这里的生物。
这些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触须,仿佛是世界的触角与爪牙,将一切纳入它们的掌控之中。
每一个被触须捕捉的生物,都会被迅速吞噬,化作心脏跳动的能量。
布洛尔站在远处,他的眼中映照着这颗巨大的金色心脏。
海天交界的残韵正被某种不可名状的饥渴舔舐殆尽。
记忆里碎汞般的粼光如今蜷缩成悬浮的蜃气,那些潮湿的絮状物在虚空中织就千万重素绡,每一纬都刺绣着被篡改的宇宙遗嘱。
世界在此刻显露出它诡谲的敷彩——既非黄昏亦非拂晓的琥珀色天光里,唯有那颗机械般精密搏动的鎏金心脏悬浮于存在之渊。
它的心室舒张时吐出古铜色的神谕,收缩时又啜饮时空的脊髓。
那些从心室延展出的金丝状神经突触,实则是被拉长的因果链,正将整个物质界拖入它韵律性的癫痫发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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