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纷华众生相(2 / 2)
靓丽的女生们,好胜的男生们,整装待发进行一场友谊赛。
“群星璀璨,万众瞩目!华耀学院第一届水上排球赛即将开始!”
许岚与晏宁担任解说,宋从谦与何贤逸的剪纸伙伴是气氛组,而封洛琛则装模装样当起了裁判。
范轻舟,季千寻,陈柠溪,衿可诺,金辞海,还有作为自由人的乐悠。
朗明泽,李时迁,辰牧野,关雨欣,杜琳绮,这边的自由人是闻星语。
金辞海失真赋能下的西瓜充当排球!
所以打爆西瓜也算得分!
宋从谦率先展开赋能,场地随机生成彩色金币,接触即可获得力量,速度与技术上的收益!
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在许岚激情澎湃的解说下,眼花缭乱的赋能在泳池内大放异彩,两队的实力旗鼓相当,西瓜爆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分数不停地暴涨!
碎烂的西瓜由于被乐悠的泡影包裹,所以并不会浪费而是会在比赛结束后由输掉的一方吃掉哦。
“你刚才……说了是金币对吧!”
倒计时最后五秒,双方底牌尽出,电光火石之间你来我往攻防交替,抓住机会吸收场地上大半增益金币的朗明泽高高跃起,瞄准空位打出决胜性的无可挑剔的完美一球!
“时间到!!!胜者决出!!!”
随着许岚宣布胜者,欢呼声瞬间响彻天地,献给两队热情洋溢的队员。
“哎呀可惜了,我都察觉到了还是晚了一步。”
最后关头将部分金币失真也未能阻止朗明泽绝杀的金辞海稍稍有些遗憾。
“金辞海你反应太快了吧,我本想全部吸收玩个帅的,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差点翻车!不得不说真厉害啊你们几个!”
朗明泽开怀大笑道。
两队人凑在一起谈笑风生,彼此都分外享受这一次的比赛。
许岚突然跳进泳池,晏宁一眼便看出来他又要开始作妖,连忙躲在人群后面。
“各单位预备备——请吃西瓜喽!”
狂风平地而起,碎烂的瓜瓤霎时飞出泳池,朝着围观的学生们飞去。
还在回味刚才比赛精彩之处的韩恋晴那想到许岚搞这一出,看着飞来的西瓜傻眼愣在原地。
她穿的只是一件洗得白净的校服,可不是什么泳装啊!
就在这时,一道细不可查的丝线抽开了西瓜,而那四溅的汁水也从韩恋晴身前被弹开了。
“你没事吧?”
身边传来关心的声音,被吓得小脸一白眼睛紧闭的韩恋晴回过神来,连忙向旁人的好意道谢。
“谢谢姐姐。”
“啊,不客气,但我是男生哦。”
“诶——?!”
韩恋晴惊呼道,她完全看不出来眼前穿着哥特王子装的顾蔚灵是男生,衣服搭配相当可爱又合身,像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嘿嘿嘿……”顾蔚灵有些沾沾自喜地笑了笑,说道:
“他们都太热情了,你不要见怪。”
开心之余,顾蔚灵表现出一点作为学长的风范对韩恋晴说道。
韩恋晴两眼放着光,摇头说道:
“没有,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我知道。”
“你认识他们吗?”
“不算认识,但我能感觉到。”
“哦哦,那你继续玩吧,我还要找我大哥呢。”
“嗯,谢谢你。”
“没事的。对了,你左手边的女孩子也帮了你,她很厉害哦,应该能保护好你。”
透过轨迹线残留的痕迹顾蔚灵才能隐约看到,在西瓜飞过来的时候,这个女孩的出手动作快到几乎难以捕捉。
说完,顾蔚灵便没有停留地转身离去。
于是韩恋晴回头看去,这时她才注意到身旁还站着一个抱着小兔子玩偶的女孩,此刻正用羞涩却又期盼的目光打量着她。
“抱歉我才注意到你,十分感激你的帮助。你手里的玩偶好可爱,和你一样呢。”
听闻夸赞的女孩忸怩地移开视线,让人误以为她在疏远着韩恋晴,然而下一秒,她便将怀里的小兔子玩偶朝韩恋晴递了过去。
韩恋晴一脸正经地接过玩偶,细细察看了一番后在标签处找到了女孩的名字,旋即开口问道:
“你叫芙朵吗?”
女孩摇了摇头,左手比出三个手指,右手伸出食指在空中过山车般比划了一阵。
“小芙朵——好可爱的名字呀,呵呵呵。”
小芙朵模样飘忽忽地晃动了一下身子,看上去开心极了。
“小芙朵你好,我叫韩恋晴,喜爱晴阳的意思,当然阴月我也喜欢。”
说着,韩恋晴笑脸盈盈地把玩偶给递了回去,没成想刚才还乐乐呵呵的小芙朵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韩恋晴连忙收回玩偶抱在怀里,此时的小芙朵不加掩饰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韩恋晴手一伸一缩,小芙朵的嘴角便一垂一扬,像是在玩着什么指令游戏一样让人捧腹不已。
“呵呵呵,这个玩偶送给我没关系吗?”
小芙朵缓缓地重重地点了点头,突出一个慢动作,生怕被韩恋晴会错意,可她的两只小手还保持着抱玩偶的动作,挂在胸前显得空荡荡的。
韩恋晴想了又想,用昨天在折纸童话乐园剩下的纸带将兔子玩偶系在胸口处,然后朝小芙朵伸出了手臂。
小芙朵盯着韩恋晴看了好一阵,而后者只是暖暖地笑着,十分坦然与友善。
如果送出玩偶是小芙朵表达善意的方式,那伸出的手臂与脸上的笑容便是韩恋晴的回应。
终于,小芙朵敞开心扉搂住韩恋晴的手臂,整个身子都靠在韩恋晴身上,傻乎乎的样子显得相当可爱。
于是乎,两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开始了她们间的友谊。
某处阴影里,一位默默观察小芙朵与韩恋晴两人许久的男人终于是放下心来,旋即他迈开脚步正打算离开,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刻薄的冷笑。
“咿呀,我当是谁偷偷摸摸的呢,这不是我们的大主教——捷洛伐尔·修戈士,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华耀,总不能只是为了偷窥幼女吧?”
这尖酸刺耳的话语任凭谁听了都会觉得恼怒,何况还是对一位颇有名望的大主教的污蔑。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捷洛伐尔丝毫不恼,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回过身看向来者,目光如常。
“嘁——!”
桃夭轻蔑地哼了一声,完全没有要为自己的出言不逊道歉的想法。
打量着面前的桃夭,捷洛伐尔的瞳孔里微微泛起一点波澜,却在不动声色的淡泊中化成了清水。
“看来你还是学不会一点成熟稳重,愿主宽恕。说来,你已经缺席了很久教会的祷告日,记得补上。”
桃夭拨动着活物般诡谲多变的发丝,戏言道:
“我既没有需要忏悔的罪责,也没有过渴望神明的救赎,如此这般的恶魔模样才适合我。”
“有所企图的祷告神明是不会听见的,何况你从不袒露心扉,投身欢愉的环抱日渐糜烂,可即便如此,妄言成为恶魔这话我可没法听而不闻。”
“装模作样……少对我摆出一副监护人的样子了。”
发丝张扬,血腥味弥漫,情绪压抑到了极点的桃夭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如果只是一时兴起……当初就不要管我啊!后来突然人间蒸发你死哪去了啊!留下你那破烂教堂,还有虚伪不实的雕像,我恨不得把它全砸烂掉!”
“你还知道我在华耀啊?除此之外你还有在意过我吗?我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从此以后对你视而不见,偏偏我还得打理好教堂指引那些信徒!全都是你的错!”
“明明只是个普通人还自称神父,泛滥成灾地布施恩情,自以为是的怜悯——实则表现出令人嫌恶的彰显优越感的同情……”
“这种东西我才不需要!”
情绪的爆发,呐喊与怒吼都在一阵无声的风中平息,没人听见桃夭的歇斯底里。
直面桃夭怒火的捷洛伐尔略显沉重地低下了头,他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桃夭,走进那张牙舞爪的肉蔓中站在了她的面前。
桃夭攥着拳头,眼眶噙着倔强的泪水。
“我可是……弑父杀母的魔女哟?”
捷洛伐尔目光坦然,不曾有半点犹豫,不曾退后半步,他举起右手,在桃夭肩上轻轻拍了三下。
在往昔相处的岁月中,捷洛伐尔用这种方式来劝诫屡屡犯戒,骄横顽劣的桃夭。
好比一座灯塔为迷失的帆船默默指引的归属感。
这熟悉的举动,熟悉的力道与熟悉的沉默,让桃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还咬着牙不肯抬头。
因为桃夭明白自己在任性,也生怕那已然泛滥的情绪,宛若海浪将自己推进捷洛伐尔的怀里。
这样的情景,有一对真正的父女在默默注视着。
深受触动的闻星语情难自已,她抹着眼角的眼泪泣不成声道:
“那分明就不是她的罪啊……”
“父母自缢在眼前的死亡,摧毁了活生生的她。”
闻人愿亦是痛心不已地说道。
等到两边女儿整理好情绪,捷洛伐尔与桃夭在原地静静等待,而闻人愿也已经带着闻星语来到他们面前。
闻人愿温和地一笑,看向桃夭与闻星语说道:
“你们俩个继续去玩吧,我和修戈士神父还有些私事要谈。”
刚刚才与修戈士神父久别重逢的桃夭当时就不情愿了,头发拧成肉蔓张牙舞爪比划起来竟然想着吓唬闻人愿,娇喝一声道:
“我才觉得你有些近人情了,结果还是这么蛮不讲理!本来我和父……修戈士神父相处的时间就难得,这会儿没得商量!”
“到底谁蛮不讲理啊……”闻人愿扶着额头,一脸苦笑道,不过很快他摆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仿佛自言自语般可惜道:
“唉——本来还想说让修戈士神父作为特邀教师来华耀助教,宣传神学以拓宽学生们的神学历史文化素养与对神明的敬畏之心,现在看来是难以有下文了。”
“诶……诶——?!!”
完全没有意料到闻人愿竟来这一出的桃夭顿时一惊一乍地慌了神,闻星语见状急匆匆拉着她走远了。
“星语,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刚才被西瓜砸到了。”
见她们二人离去,捷洛伐尔一改平静与淡然,面对闻人愿一脸严穆正色道:
“正如闻院长今日所见,天命猎杀者——天可怜儿算是初步融入了华耀,以后的日子还需您多挂心。”
“说什么呢,你不也一样吗?”
“……我还当您是在说玩笑话。”
闻人愿摇了摇头,有些叹息道:
“既然你如此执着身份,那我理应称呼你——捷洛伐尔——天赦罪,华耀仅有的信仰天选与祂的神明丧命于你们之手,这份债自然是要还的。”
“我并未把天可怜儿当做偿还的筹码,她手上没有沾染战争的血污,所以她只是我的学生。作为天赦罪的你足够强大,也是最具神明学识与深谙历史真相之人,故而你是最好的人选,当然我不是逼迫你脱离天命猎杀者,你大可以两方游弋我绝不多言,这一点上我们的立场始终不变。”
“但既然我向你提供了这份工作,我就是天赦罪的雇主,明白吗?”
闻人愿言语间不经意地透露出些许不可的违逆威严,其中意味再直白不过。
捷洛伐尔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沉默着重重点了点头,旋即也是松了口气。
至此,闻人愿又笼络到了一位得力干将来填补如今羸弱的华耀学院。
“一直端着架子说话蛮累的,我还是叫你修戈士好了。你也看了刚刚的排球赛,感觉如何。”
“还算乏善可陈,你女儿和你一样不显山露水,偏偏还出类拔萃得可怕,所以我也看不出什么。”
“哈哈哈,你不也一样对自家女儿藏着掖着吗?那你看他们两个如何?”
说着,闻人愿指了指在水上乐园里畅玩的陈柠溪与衿可诺。
捷洛伐尔定睛细看,半晌冷嘶了一声,他用充斥着劲风的衣袖摸了摸掩藏于脸庞下的伤痕,语气复杂地说道:
“原来是……故人之子。”
说这话的时候,捷洛伐尔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很莫名其妙,怪怪的。
“这种程度的万通之眼……大谬不然,登神长阶更是一塌糊涂!”
闻人愿笑而不语,神情意味深长。
捷洛伐尔在一旁无奈地叹起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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