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经贼船（2 / 2）
“世事难料。”我答。
老王听了我的回答，哈哈大笑，拍着膝盖说：“这话说得好，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我老王居然能在这破船上遇见个能聊几句的？”
他倒也没有过多打听我的事，只是讲起自己的经历。从战乱中的炎国一路颠沛流离到帝国，做过镖师，当过苦力，也靠贩卖点见不得光的货物勉强度日。可惜世道艰难，同行多如牛毛，做什么都混不出头，想着现在战争结束，他也想回到故乡谋出路。
“年纪大了，总要落叶归根。”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老王倒是不介意，他讲得兴起，还神秘兮兮掏出怀里的一壶酒递给我。我摆手谢绝，他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说道：“你看着挺年轻，恐怕还没尝过真正的苦头吧？”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老王又说了些路上听来的传闻，比如哪条航道最近被龙门近卫封锁了，哪个倒霉鬼刚到龙门就被当地黑帮坑得血本无归，甚至还有传说某些偷渡者会莫名失踪，再也见不到尸骨……
不知不觉间，我竟在这颠簸的船舱里昏昏睡去。
等我睁开眼睛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鼻端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味。我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手脚被生涩的铁链束缚，发出的轻微响动在封闭的空间里尤为刺耳。
船还在晃动，但周围已听不见往日的喧嚣。老王的身影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和我一样被禁锢的人——神情呆滞、目光空洞，如同待价而沽的货物。
“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长衫的男人正靠在墙边抽着烟，幽绿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你朋友卖了你，换了张去龙门的通行证。”
他吐出一口烟雾，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如何。
“高兴点，你现在，是我们这批货里最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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