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恩义与军令（1 / 2）
曹操军的步伐异常沉重。
毕竟，刚才在葫芦口，满心期待能吃上饭的时候，张飞的突袭奏效了。
结果，什么都没吃到，只是那食物的香味若有若无地刺激着鼻腔，反而让饥饿感更加强烈了。
从前，在类似的情况下，曹操曾机智地利用附近有梅林的消息鼓舞士兵，可如今他却没了那份精力。
“到江陵还有多远？”
“穿过这条山道，华容道，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熟悉地理的人这样告诉曹操。就差一口气了，然而此时正值冬季。
仅有的这条山道上，开始零零星星地飘起了雪花。
饥饿与寒冷，再加上睡眠不足，仅仅是在路上走着，就开始有人一个、两个地掉队了。
曹操已经很久没有被逼到如此绝境了。
曹操已经无暇多想，只是从这华容道的氛围中，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诸葛亮的兵法，他不得不承认。
在赵云、张飞的强袭下还能存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而如今，在这华容道上遇到曹操……
“果然如此。”
曹操看到的是关羽的军队。
又一次，行动被看穿，伏兵已经布置好了。
“诸位……”
曹操回头喊道，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关羽来袭，士兵们全都吓得瘫倒在地，坐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战斗。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曹操亲自握住了刀。他打算与关羽单挑。
“丞相，请等一下。”
司马懿赶忙制止。无论怎么想，这都只是白白送死。
他认为，倒不如赌一把能否从这里逃脱。
“丞相，关羽将军是个极其重义的人。”
“这种事，我当然清楚得很。”
“那么，丞相不妨试着依靠您昔日对关羽将军的恩义呢？”
司马懿所说的，是曹操攻打徐州时，曾救下镇守下邳城的关羽性命一事。
后来，得知刘备的消息后，曹操明知日后会成为敌人，还是把关羽送回了刘备身边。
“明白了。与其战斗，这或许多少还有些胜算。值得一试。”
曹操决定听从司马懿的建议。
简单商议之后，他缓缓驱马向关羽走去。
“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自白马之战后，我们都老了啊。”
“曹操大人，久仰大名，此次前来，我也是身负任务。还请您干脆地献出首级。”
关羽的主张理所当然，但曹操却想让他再听自己说几句。
“你说的话，我完全理解。但在此之前，希望你能想起我昔日对你的恩义。”
“若说恩义，我在白马已经斩颜良报答过了。”
“嗯，确实……但你也该体谅一下我送你回到刘备身边时的心情。”
曹操感觉到关羽的情绪有些动摇，于是向司马懿使了个眼色。
司马懿立刻在关羽面前伏地叩首。
“我们并非想白白求您放过。若您能饶丞相一命，我们愿即刻献上在场五十人的首级。”
效仿司马懿，荀攸和普通士兵也都伏地叩首。
其中甚至有人向天祈祷。
为了救曹操一人性命，五十多人祈求关羽慈悲。
关羽仰望天空。
“我不能杀这些人。”
关羽一言不发，调转赤兔马，背对着众人，示意他们离开此地。
“抱歉。”
曹操留下这句话，率领曹军迅速穿过华容道离去。
关羽没有回头去看曹军的背影，而是率军返回。
曹操终于摆脱了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危机。而当他们终于抵达江陵城时，已经是那天傍晚了。
在因战胜而沸腾的夏口城。
赵云、张飞归来汇报战果，众人一片欢腾。
此时，关羽率领部下也来到了这里。
“啊，关羽将军，我们一直在等您。请务必向我主汇报战况。”
诸葛亮出门迎接，并将关羽带到刘备面前。
在此期间，关羽一直沉默不语。
“赵云将军和张飞将军都汇报了杀敌的情况，可惜，关于曹操的首级，还是没有下落。想必是关羽将军将他斩杀了吧？”
“不，并非如此。”
关羽那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喧闹的城内顿时安静下来。刘备担忧地看着关羽。
“没有拿到曹操的首级吗……这太奇怪了。在华容道附近，曹操军应该已经疲惫到了极限。面对关羽将军率领的精锐部队，他们怎么可能存活下来……”
关羽话不多，但诸葛亮的追问却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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