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随您是我的荣幸（1 / 2）
维洛尔脸上的笑容在出房门后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的倚在墙边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在空气中弥漫、消散......
关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维洛尔微微闭着眼，感受着烟草气息带来的安抚，声音很轻：“加斯里......你后悔吗？”
他的手指抖了一下，原本夹在指尖的香烟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烟灰悄然掉落，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您知道的，我从不做后悔的事，维洛尔阁下！”加斯里单膝跪在维洛尔身边，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低垂的碧色眼瞳中是掩饰不住的狂热和崇敬。
在加斯里的心中，维洛尔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值得他敬仰的存在，他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虔诚与坚定：“追随您是我的荣幸！”
加斯里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久久不散......
维洛尔静静地看着跪倒在他腿边的男人，他的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情绪波动，那双墨绿色的深邃眼眸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却让加斯里觉得似乎已经度过了整整一个纪元一般漫长……
“不只是下属。”维洛尔轻笑一声打破走廊的安静，他视线下移俯视着加斯里：“你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维洛尔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捻灭，缓缓蹲下身，双手捧着加斯里脸，强迫他同他对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斯特帝尔曼德家族的少爷。”
“嗯！就这么决定了~”
加斯里眼睛微微睁大刚想说什么，就被维洛尔的话打断，依旧是专制独裁不喜他人反驳的阁下啊......
他同维洛尔对视着，他能够清楚地看见维洛尔眼底流露出一种罕见的温柔，那是一种真挚的情感，与阁下平日里所伪装出的虚假温柔截然不同......
加斯里凝视着自家阁下，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那个令他愿意付出生命去追随的人所说的每一个字，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他的耳畔。
他听见他愿付出生命追随的主人，用着低沉柔和的声音对他说着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愿望，宛如神明降世，带着无尽的慈悲和怜悯，向着他这位最虔诚的信徒洒下恩泽，他的阁下说：“我不缺追随者，我缺的是亲人。”
加斯里的心如被重锤击中一般，剧烈地跳动起来......
维洛尔说完，轻轻揉了揉加斯里的头，站起身往楼下走去。
加斯里看着维洛尔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也没有起身，几颗水珠缓缓滑落到地上......
在没遇到维洛尔之前，他就是世间的一抹孤独的幽魂，徘徊于混沌无序的地域之中，他无名无姓，被视为社会底层最卑微、最受欺凌的存在，在那片荒芜与绝望交织的土地上，每日遭受着无尽的打骂和虐待，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般脆弱易逝。
生活对他而言已非追求美好未来的旅程，而是一场残酷的挣扎求存的战争，连生存都是问题的人又怎会想起取个名字呢。
他不记得自己母亲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母亲到底是谁。
自记事起，他就在贫民窟的黑暗角落里苟延残喘。
年纪小的时候，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去乞讨，那些日子里，他常常遭受白眼和辱骂，每天只能得到微薄的食物，难以果腹，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学会了抢劫、偷窃和欺骗，他时刻都要警惕被警察抓住或是被更强大的势力欺压。
在那些艰难求生的日子里，他渐渐学会了保护自己，学会了对世界充满警惕......只有这样他才勉强活下去。
等他十岁后，谋生手段就变成打地下黑拳，他拥有了属于他的代号迪斯，权贵圈子里的人一向玩的花，就有那么一些人喜欢看小孩子之间的搏杀。
拳拳到肉的擂台，每一次的打击都伴随着鲜血的喷溅，观众们的欢呼呐喊声和谩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黑暗氛围......
迪斯从十岁一直到十三岁整整三年，他无数次躺倒在擂台上，无数次闪避开死神的镰刀，身上的伤新旧交错从未好过。
一直到那年冬天，他遇到了他誓死也要追随的神明。
那一年他十四岁，他十六岁。
迪斯光着膀子浑身是血的被带到了那个少年的面前，他的眼中透着麻木和死寂。
场子的负责人站在少年面前谄媚、奉承着......
矜贵的少年慵懒地坐在主位上，他的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穿着一件看起来就暖和的黑色大衣，黑色的布料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少年的高贵和神秘。
他的白色碎发在金碧辉煌的包厢中格外耀眼，如同雪花般飘落，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神明般俊美的容颜面无表情，却透着轻蔑和烦躁。
少年没有理会负责人聒噪不停地噪音，墨绿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看向他，带着玩味和......好奇？
迪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他抛却了一直以来的谨慎、抛却了心存的死致，就算腿都站不稳被两个场子里的人架着，身上深可见骨的疼痛都没有这个俊美的少年能吸引他，与少年对视的眼睛没有挪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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