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俞民（2 / 2）
步平安打趣道：“说好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呢？”
汉子谄媚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迫不得已可违心嘛。何况仙人面前，只有敬爱不违心。”
步平安诧异道：“听你这说话方式，怎么？还识字啊？”
汉子惭愧道：“只是认识几个字而已，远远算不上读书人，不然，咱这就是给读书人抹黑了。”
看了看汉子黢黑的脸，步平安说道：“难道这还不算黑吗？”
汉子叹息道：“嗨…这是我们觉得见不得人，所以故意抹黑的。要说这黑啊，我们还真是比不上地主的心黑。”
步平安蹲下身，挑了挑眉头，好奇道：“说说，快说说，地主怎么个黑法？你们又是为何逼上梁山落草为寇的？”
汉子说道：“我叫俞民，是三笠镇老虎岭的百姓，祖上传下的原本也是有良田五亩的，父亲在时还让我读了三年私塾，但我资质不行脑袋愚笨，离正经读书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只能算是认识几个字而已。”
“前年干旱，颗粒无收，百姓生活食不果腹，于是就向镇上的几家地主借粮渡一下难关，借是好借啊，可还钱那是怎么也还不上啊，利滚利滚利，年年还利还不清，利息还越滚越大，土地和家产却越还越少。”
步平安说道：“高利贷不是犯法的吗？不还不就行了？”说完后步平安就知道自己错了，莫说古代，哪怕是二十一世纪高利贷也是存在的，人家既然敢做这生意，那肯定是有这门道和背景的。
俞民苦笑道：“这世上哪有不用还的高利贷哦？他们可都是披着王法的强盗好不好？他们敢借，本身就掌握着制订规则的话语权，他们敢借，本就说明他们有实力要回来啊。”
步平安只是笑笑，“你们没田没地，所以出来做土匪？”
俞民不好意思道：“我们平日倒也安分守己，不是打家劫舍过日子的。”
步平安：“哦？”
俞民说道：“我们一无所有后也没法留着祖地开荒啊，这要是真去开荒了，那些土地迟早也是那些地主的。你说是不？”
步平安点点头，以地主的尿性，确实是如此了。
俞民接着说道：“我们拖家带口到深山老林里讨生活，平日里挖野菜打猎摸鱼生活，虽然苦虽然有死亡，倒还本分。这次是有人大老远看到你一个人走山路，嘿嘿…就想向仙人借点钱买些食盐，不然的话…你懂的。人不能没油没棉，更不能没盐啊。”
步平安表示理解。
俞民求饶道：“仙人！你就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只是一群为了生活而铤而走险的可怜人，我们真的没有伤天害理。”
步平安问道：“和你们一样的人多吗？”
俞民说道：“多的吧？”
步平安笑道：“听你这语气，好像不是很了解啊。”
俞民不好意思道：“连自己肚皮都顾不上，哪有精力去顾别人的状况啊？”
步平安点点头，“是这个道。”
俞民：“我和我身边的这些同伴，以前本就是一个村的，要真论起来，多少还沾点亲带点故呢，因为我会几个字，所以他们认我为头。我们这里壮劳力10人，连带后面的亲属的话，有34人。至于其他小团队吧？大山大谷的，见是见过，具体多少却是不知道。”
步平安问道：“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要不要听？”
“什么明路？”
步平安笑道：“有地种，有田耕，有房住，有衣穿，孩子有学上的地方，你要不要去？”
俞民：“这样的地方岂不是天堂了？去，干嘛不去。在哪里？我们马上启程。”
步平安笑道：“在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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