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坐标（2 / 2）
可后来……
咔！
咔咔——
就这样，赵扶摇的内心世界里，一面面镜子轰然破碎，一面面镜子重新衍生。光与影不停交替变换，往昔在重现。
立身在那些镜子前的男人，先是沉默，再是大哭，偶尔也像傻子一样笑。直到最后，他再次恢复沉默，神色复杂。
冰天雪地，渺渺孤影。
一个人走两个人的路，有多孤寂？
此心黯然，此身破碎。
一个人的坚持，有多难？
……
咔！
咔咔——
光影浮动，灵镜破碎。
赵扶摇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自己与她的过往。看到鹿水河畔的重逢，看到逐鹿书院的相随，看到北荒喋血的苦涩。
他的心底，有甜蜜、有不甘、有遗憾，但更多的东西其实是释然。他相信，那暗沉的往昔已是过去，来日之路必将光明璀璨。
这时候，一阵突兀的喧嚣声响起。
“真热闹啊，你们快看——”
“好大的花灯，快去看看！”
咔！
万镜齐碎，化成一片人间。
巨鲲游空，万盏花灯升起。
这是赵扶摇心境的最后一景，源自他前不久才去过的魔国花城。当初离去，花城人庆祝和平的景象一直都被他铭记于心。
也是那一次，那是他上路以来最无法抑制心中思念的一次。因为他曾说过，要同她一起走遍天下，看一看这繁华的人间。
他没意识到，现在和那时候一样。
这也是他心底思念最强烈的一次。
砰！
一声巨响，一束光在夜空中炸散。
烟花升空，映出灿烂至极的图景。
他静静地凝望夜空。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打扰他。
“姐姐……”
他闭上双眼，哽咽。
呼——
风吹过，格外寒凉。
“赵郎。”
“夫君。”
“陛下。”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呼唤，又好像是三声呼唤，他分不清。
睁开眼，一个女子立身在他面前，荆钗布裙，一头紫发随风飘扬。
她望着他，笑着，一如当年。
他望着她，哭着，一如当年。
不似当年。
轰！
现实世界，紫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那悬在半空的白甲怪人吞没。
与此同时，北方，远天，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紫色光柱冲天而起。
它们遥相呼应。
它们璀璨至极。
众人大惊失色，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怎……怎么会……”
枯荣欲言又止，又惊又怒，神情怪异。
战场上，东皇雪身边的男子单膝跪地。
“恭祝陛下！”
辰的声音响彻天地。
“恭祝陛下！”
渊族战士的声音响彻天地。
“恭祝陛下！”
无数水族荒兽的声音响彻天地。
后世水族古史记载，自这一日始，沉寂一个时代的水族正式进入大复兴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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