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忠心（2 / 2）
“花花世界是很美好的东西，权势也是，您应该知道，从一开始王爷就不打算在您脖子上栓死狗链，”亲卫说，“当白沟河一战落幕，尤其是您的亲族都去了黄泉之后，就没什么东西能再彻底束缚您了，换句话说，如果您对这些天来的话语与许诺动了心，那么您完全可以更旗易帜，试图真正做一回辽人的英雄，而不用管王爷在南边的北平如何注视着您。”
萧弘再度将目光落到亲卫身上，他认真地审视着，发现这个平日里嬉皮笑脸不着正形的魏国谍子，居然从来没有让自己看透过。
“按道理来说我现在应该表一表忠心，但考虑到你很了解我，而我不算了解你，所以还是不玩那一套了，”他说，“事实上我确实动心过一瞬间，因为那是又一个让我堂堂正正活下去的机会，甚至可以让我拿到比奔袭大魏京城之前更大的权势。”
“然而您的家人都死在了上京，您也曾被辽国无情地抛弃过。”
“这些话认真论起来未免可笑，我收回你很了解我这句话，”萧弘说，“不过你敢和我讨论这些，想必是还有让我死心塌地的办法，这也符合我对顾怀，不，王爷的了解，从当初我第一次在魏国京城下和他对垒以来，他做事就从来不肯吃一点亏。”
“我只是个小卒子啊，将军，”亲卫叹了口气，“我哪儿能知道王爷那种大人物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今天这场对话，也不过是想来与将军您通通气，劝您理智一点，当初锦衣卫还是秘谍司的时候，我就跟着王爷混了，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对王爷不敬或者不忠的念头--而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可不想因为您在某一刻犯蠢，然后影响到我今后的晋升生涯，北镇被清明那疯子搞得乌烟瘴气，走完辽国这一趟，我回去非得把他拉下来不可。”
“虽然偶尔听你说这些很有意思，但看起来时间不太够了，”萧弘看着即将起行的押送军伍，平静道，“你倒也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就选择再次背叛，我会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最理智么？”
亲卫叹道：
“但不一定是最忠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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