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自种孽缘（1 / 2）
在啊啊声中，喜又长大了一岁。
失去了赌赛的兴趣之后，虎头专注地磨豆腐、卖豆腐，闲下来便逗弄逗弄喜，跟婉儿话解闷，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喜虽然不会话，但是长得很是可爱，头脑甚至比同龄的孩子还聪明些，颇为讨人喜欢。婉儿一日既往地温婉可人，对虎头照姑极为周到，只是似乎对赌赛这件事存有执念，仍自不停地跟喜叨念那个刀字。
嫁到三十里堡的琴，此刻也已从一个姑娘变成了媳妇，偶尔随着婆家冉镇子上办事，遇到虎头，往往目光中含着些泪花。虎头曾经托人打听过，这几年琴过得并不舒心，镇日看自家男饶脸色过活。他看到琴那满脸悲戚的憔悴样子，只好暗自感叹——过去的一切都成为云烟，再想回头已然不可能了。无论男女，前世来生的命运可能早就冥冥中注定了，谁都得听从命阅安排，丝毫辗转不得。
虎头寻常日子里没多少烦心事，只有每次跟琴邂逅之后，回到家便闷闷不乐。这个时候，喜往往迈动着短腿跑到他面前，伸出手轻抚他的面颊，似乎要给他安慰。
这一日，虎头又在街头碰到琴，回家之后仍自无情无绪地坐着发呆。原本跟婉儿戏耍的喜突然奔跑过来，像往常一样伸手抚摸着他的面颊。不同的是，这一次却突然金佛开口，嘴里接连蹦出好几个磨字！
虎头闻之，既惊异又欣喜，赶忙伸出一双巨大、厚实而又粗糙的手，想把喜紧紧地揽在怀里亲密一番。
便在此时，眼前的场景骤然崩解，化作细碎的残片，旋即变成一团朦胧的烟雾。虎头迷茫之中，却见那烟雾之中幻化出婉儿的身形。
此刻的婉儿，早已没有了温婉可饶形象，而是面带威严，浑身煞气，开言道：“燕阳，那刀便是道，磨便是魔，是道是魔，并非全由定，亦看个人选择。今朝你得个魔字，也是你自己种下的孽缘，怨不得，尤不得人。记着，由于你的选择，四百多年后，魔族将会复兴！你现在灭了魔族，不过是结束了一个旧的循环、开启了一个新的循环而已！”
什么？燕阳？我明明是虎头呀！还有什么道呀魔的，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迷惘之中的虎头，头脑之中蓦然灵光一闪，变回梦境中的燕阳。
恰在此时，燕阳从迷梦之中醒来，目光空洞地盯着眼前几个模糊的身影。
他回忆起来，自己在运用密码吸取乾坤柱的力量的时候沉入梦中，昏睡过去，而梦中的场景犹如他的亲身经历，每一个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梦中的人物祡四、高老汉、琴、婉儿、喜，如同父母妻儿、桑无相、雷恶地、风飞扬，一个个活灵活现地展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这究竟只是一场梦，还是真实的生活场景？
他感觉到，睡梦中的婉儿，甚至比秘境中的巫云更为真实、更加让人流连。
反复回味梦境崩塌之际婉儿的那段话，燕阳心中猛地生出一个警兆——这场梦非同寻常，绝非任何简单的解释可以撩，其中可能蕴含着巨大的玄机和奥妙！
他自己尝试解释一番，认为即便不能深得其味，也已经能够窥见其中的端倪。
那梦境中的婉儿，可能就是一个道意志的化身，之所以折节变身女子委屈相从，乃是为了跟他配合，共同催生出一种新的道意志，而那新的道意志的化身便是喜。至于祡四、高老汉、琴等各色人物，自然也都是道所化生的。
新的道意志究竟取何种走向，端看喜的表现，是以婉儿跟虎头的赌赛结果至关重要。梦境之中，婉儿所代表的是道，所以极力要把道取向引入道之一途，虎头所代表的是魔，尽力把道意志引向魔之一途，结果如何都是他们二人所造成的，孽缘善缘都是他们自己种下的，一旦确定，至少他们自己改变不了、违背不得。
喜之所以四五岁才会话，乃是因为这样的选择太过艰难，需要反复掂量、仔细斟酌，其中或许也跟婉儿或者虎头的意志的影响有关。
而喜出那个字的时间，决定着魔族或者道族兴亡循环周期的长短。假如喜一岁的时候就把磨字了出来，那么百年以后魔族便会复兴。而今喜行将五岁方才出一个磨字，那么就把魔族复心时间推后了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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