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杂役困途（1 / 2）
众人散去，只留下何瑶孤零零地站在杂役房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沉重的木牌。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像无数只蚂蚁在她心头爬动，每一个字都代表着繁重的劳动。清洗厕所，打扫落叶，擦拭丹炉……这些任务几乎涵盖了整个门派最脏最累的活计。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何家大小姐的身份早已是过眼云烟，如今的她只是个普通的杂役弟子，必须靠自己的双手生存下去。
杂役房的院子很大，落叶堆积如山，散发着腐败的气息。何瑶卷起袖子，拿起扫帚开始工作。她本就纤细的身躯，在巨大的扫帚下显得更加单薄。秋风瑟瑟，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吹得她心里一片冰凉。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忍耐，总有一天，她会重新站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渐渐西斜，其他的杂役弟子都陆陆续续完成了任务，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休息。何瑶却还在埋头苦干，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后背也酸痛得厉害。马执事特意给她安排的任务量是其他人的两倍，即便她一刻不停地工作，也难以在天黑之前完成。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望了望天色，心中焦急万分。如果天黑之前完不成任务，马执事一定会借机刁难她，说不定还会克扣她的报酬。想到这里，她咬紧牙关，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清洗厕所。刺鼻的气味让她几欲作呕，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仔仔细细地将每一个角落都清洗干净。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厕所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杂役房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发出幽幽的光芒。何瑶长舒一口气，心中感到一丝轻松。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墙角，准备休息片刻。
突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抬起头，只见几个身影出现在杂役房门口。昏暗的灯光下，她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看到他们手中拿着的棍棒，在灯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谁在那里？”何瑶警惕地问道。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新来的小杂役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何瑶的心猛地一沉，她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牛师兄，外门弟子中的一个小头目，以欺负杂役弟子为乐。
牛师兄带着几个小弟慢慢走近，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他上下打量着何瑶，眼神中充满了轻蔑，“我听说你今天打扫卫生啊，让我看看，打扫得干不干净……”他说着，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落叶，“嗯？这里怎么还有落叶？看来你打扫得不太干净啊……”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牛师兄拖长了尾音，一脚将地上的落叶踢得四处飞扬，“你就重新打扫一遍吧！”
落叶像雪花一样飘落下来，落在何瑶的头发上，肩膀上，也落在了她本就疲惫不堪的心上。她紧紧地握着扫帚，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她知道，牛师兄这是故意刁难她。白天她已经将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现在落叶分明是他们故意踢散的。
“牛师兄，”何瑶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尽量平静，“我已经打扫过了，这些落叶……”
“你敢顶嘴？”牛师兄粗暴地打断了她，上前一步，逼近何瑶，“我说你没打扫干净就是没打扫干净！怎么，想挨揍吗？”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跟着起哄，发出阵阵嘲笑声。何瑶感到一阵绝望，她知道，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就在这时，马执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怎么还这么吵？”
牛师兄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马执事，这新来的小杂役打扫卫生不干净，我正在教育她呢。”
马执事走到何瑶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小丫头，牛师兄说你打扫得不干净，那就重新打扫一遍吧。如果天亮之前完不成，这个月的报酬就别想要了。”
何瑶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她抬头看着马执事，眼神中充满了不服。“马执事，我已经……”
“怎么？你还有意见？”马执事厉声打断了她，“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不服从，就给我滚出修仙门派！”
何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她知道，现在与他们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她默默地低下头，重新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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