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血祭星移（2 / 2）
兽首口中含着的铜丸落地，整座祭坛开始倾斜。盘龙柱上的骷髅灯集体转向东南方，投射的绿光将水面照出棋盘纹路。叶尘借倾斜之势滚向暗河支流，抓住凸起的石笋时，瞥见河底沉着口开盖的石棺，棺内堆积着九百枚穿孔的龟甲。
黑气凝成的巨手突然拍碎右侧石笋，飞溅的碎石划破脸颊。血腥气刺激得冰棺右眼裂痕加深，溢出的银光中竟传出少女模糊的嘶喊：“毁了星盘…在玄武位！”叶尘抠下石缝里的湿泥砸向水面，泥块击中的位置浮出个血色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星盘转动的虚影。
他屏息潜入冰寒的河水，龟甲随暗流缠卷四肢。接近星盘虚影时，脚踝突然被水草般的命线绞住。腰间别着的断刃忽然发烫，刃口煞气斩断命线的刹那，星盘实体化出现在河床下方。三枚拳头大小的陨铁珠在盘面飞速旋转，每当银光照到盘面，腕上黑线就向心口突进半分。
冰棺少女的残魂在此刻强行操控他的右臂，指尖凝出滴精血点向盘心。星盘转动的轨迹骤变，陨铁珠碰撞出刺耳的雷鸣。河床裂开九道缝隙，缝隙中升起九尊无头石像，每尊石像手中的法器都刻有血祭日期。
黑气顺着河水漫卷而来，凝成祭司的半截身躯。残躯挥动白骨权杖搅动星盘，盘面浮现出帝女陵建成那日的地脉走向图。叶尘被水流冲至第五尊石像脚下，发现石像基座藏着块破损的玉圭。玉圭与断刃相触的刹那，少女残魂突然尖啸着涌入断刃，刀身迸出寸长银焰。
银焰撕裂黑气屏障，斩落三尊石像的头颅。头颅坠入星盘撞停陨铁珠，盘面浮现出裂纹组成的卦象。祭司残躯突然膨胀爆裂，化作千根阴针刺向星盘。叶尘用断刃挑起玉圭插入裂纹，卦象突然倒转，整条暗河的水位开始暴涨。
冰棺右眼彻底碎裂，飞溅的晶片割断头顶铁笼的铁索。坠落的尸骸群砸在星盘表面，腐烂的血肉渗入卦象裂纹。当第九个铁笼坠落时，河道尽头突然塌陷出巨大的空腔，星光从百丈高的穹顶裂隙漏下，照出空腔内悬浮的血色周天仪。
少女残魂忽然脱离断刃，裹着星盘碎片冲向周天仪。仪身二十八宿方位的铜兽相继睁眼，吐出的黑烟凝成困龙桩阵列。叶尘被乱流卷至阵列死角时，黑线已蔓延至脖颈，祭司的诅咒声在天顶隆隆回荡：“以汝命换帝女复生，此乃……”
断刃突然自主飞旋，斩断三根困龙桩的锁链。叶尘抓住链条荡向周天仪正中的凹槽，槽内积满暗红色液体，倒映出冰棺少女沉睡的虚影。身后追击的阴针暴雨般射来，他挥链缠住周天仪铜环奋力扭转，仪身朱雀方位突然喷出烈焰，将半数阴针焚成青烟。
黑线突破下颌线的刹那，血色周天仪突然迸出七色虹光。光芒映出凹槽底部暗藏的祭文——祭司竟将自己的命格与帝女陵地脉相融。冰棺少女的残魂忽然尖啸着扑向虹光，穹顶坠落的碎石中掉下半枚带血的玉璧，与当年祭司卧房密匣内的纹饰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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