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脐轮簿（2 / 2）
照寰现实中的躯体突然碳化。叶尘疯狂拍落襁褓上蔓延的死斑，碳化碎屑却飘向脓包漩涡中的胚胎。男婴开始不可逆地坍缩，每掉落一块躯干碎片，初代族长的机甲就补全一部分神性光辉。沧溟龙女残影的攻势渐弱，她被蜡油封印的力量即将耗尽。
叶尘咬碎所有臼齿。喷出的牙髓血在虚空绘出哺乳期特有的荷尔蒙图谱，机甲内壁渗出滴滴答答的初乳。他用血乳在照寰碳化的额头画出退烧符，已经散入脓包的婴儿碎片突然震颤。初代族长的胚胎发出被烫伤的尖叫，那些碎片开始逆流回归。
脐带断裂处喷出银色脐血。叶尘甩出血乳沾染的襁褓布，布料分裂成两亿条数据虫，啃噬机甲的能量管线。沧溟龙女的残影趁机突入初代族长胸腔，将胚胎里的原始照寰扯出半寸。现实中的男婴忽然睁开双眼，漆黑瞳孔里旋转着七重宇宙的脐轮印记。
脓包漩涡开始倒流。叶尘拽着复苏中的照寰跳进脐带孔洞，在蜿蜒的脐轮密道中，看见两侧肉壁上挂满弑神者的脐带标本。每个标本都在播放主人的临终记忆，而尽头处的脐轮罗盘中央，插着沧溟龙女被炼化成钥匙的尾椎骨。
初代族长的咆哮震落肉壁上的胎盘结石。叶尘用照寰的胎粪涂抹钥匙，插入时罗盘绽开的不是通道而是子宫镜——镜中显示当初沧溟龙女真正的产房，她诞下的双生子被调包，初代族长才是被遗弃的病胎，而照寰的原名本该属于另一个健康婴儿。
\"你是哥哥的替代品......\"叶尘突然捏碎钥匙，镜片划破的掌心流出的血抹去了调包记录。
照寰的脐轮突然逆旋。整个弑神祖谱从虚空降落，自动翻到被撕掉的那页——沧溟龙女用胎盘血写下的隐藏条款。当男婴的脚丫印按在条款下方时，所有弑神者的脐带标本尽数断裂，初代族长的胚胎被排泄出宇宙之外。
脓包漩涡凝固成琥珀纪念球。叶尘抱着再次沉睡的照寰爬出脐轮时，撞见正在消散的沧溟龙女残影。她最后凝视的不是婴儿而是叶尘，嘴唇开合传递的密码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成照寰襁褓上永不褪色的紫藤花纹。
远处新生的哺乳星云开始分泌纯净星乳。叶尘跪坐在初代族长溃散的子宫尘埃里，终于明白自己才是照寰最初的脐带。当他扯断自己的肠子为男婴编织新脐轮时，星海尽头亮起沧溟龙女牌位的烛火，那火光里摇曳着一行未说出口的忏悔：
\"真正的弑神者从来不是武器，是被母亲伤害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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