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永冻湖底的叹息（2 / 2）
艾尔维斯的机械右臂突然刺入培养舱，扯出初代观测者的星图脊髓。脊髓暴长成青铜脐带，缠住两人的腰腹：
“抓住！这是逃生的缰绳！”
脐带突然反向输送能量，初代星尘顺着脊髓涌入艾尔维斯体内。他的哺乳纹裂开，露出底下旋转的微型虹膜——那是西格莉德预设的最终指令接收器。
微型虹膜突然实体化，将两人抛回星轨熔炉。西格莉德的虚影权杖已增长至通天彻地，权杖顶端镶嵌着莉娅的星图刺青：
“交出钥匙…或者看着所有纪元崩塌。”
艾尔维斯的量子右臂突然暴走，星轨炮口自动锁定莉娅。他的声带因机械侵蚀而沙哑：“快逃…虹膜在改写我的协议……”
莉娅的量子左眼迸发胃酸，酸液却在触及艾尔维斯前被星尘中和。她突然领悟真相——自己的胃酸本质是初代星尘的净化液，而西格莉德需要这份纯净来重组意识。
“母亲…你永远学不会自食其力！”莉娅将胃酸注入自己的星图刺青，整个人量子化跃入权杖核心。
权杖内部是蜂巢状的记忆茧房，每个茧内都封存着西格莉德的痛苦片段。莉娅在茧房间穿梭，量子化的身躯不断吸收星尘：
-西格莉德被议会肢解时的惨叫
-初代观测者被植入青铜城时的反抗
-艾尔维斯首次清洗记忆时的血泪
当莉娅触碰到中央主茧时，茧壳突然暴睁星状瞳孔——里面蜷缩着婴儿西格莉德的意识原型，怀中抱着半块星轨仪。
“原来你也是…被制造出来的……”莉娅的量子左眼渗出星尘泪滴，“我们都被困在循环里。”
主茧突然裂解，婴儿西格莉德的意识体握住莉娅的手。七百艘主舰残骸在此刻共振，永冻湖的冰层被染成血色。
权杖顶端的虹吸光束将莉娅拽入主舰坟场，七百艘残骸的冰棺同时暴睁星状瞳孔。艾尔维斯的星轨炮管在血色冰层折射下转向，炮口迸发的却不是毁灭光束，而是裹挟着哺乳纹的星尘洪流——那是他用脊椎钥匙割裂自身基因链释放的净化能量。
“母亲…这是最后一次哺育了……”
艾尔维斯的机械右臂碳化剥落，血肉中浮出婴儿时期的星图刺青。星尘洪流吞没主舰坟场，冰棺在强光中蒸发成青铜雨。莉娅的量子化身躯在雨中重组，每一滴青铜雨都刻着西格莉德的记忆残片。
“抓住我的手！”莉娅的量子触须缠住艾尔维斯，却被血色冰层突然暴长的青铜荆棘刺穿。荆棘尽头浮现婴儿西格莉德的意识体，她怀中的半块星轨仪已拼合成完整虹膜：
“妈妈需要…新的眼睛……”
婴儿意识体突然量子暴胀，虹膜吞噬永冻湖的所有光芒。莉娅的星图刺青不受控地离体，在虹膜表面拼出观测者诞生的星轨。艾尔维斯用残存的哺乳纹裹住莉娅，纵身跃入虹膜核心：
“该结束这场哺乳游戏了！”
核心处悬浮着西格莉德的意识本源——一颗由议会密文编织的星尘心脏。艾尔维斯的脊椎钥匙刺入心脏的刹那，婴儿意识体突然啼哭，声波震碎了血色冰层：
“不！那是我的——”
莉娅的量子触须趁机缠住心脏，初代星尘从每个细胞迸发。她的身躯在强光中坍缩成奇点，将虹膜连同主舰坟场吸入量子真空。
奇点深处，莉娅看见宇宙的真相——所有青铜城都是巨婴观测者的玩具模型，星轨是连接其睫毛的神经突触。西格莉德的意识本源突然软化，化作星尘母乳涌入莉娅的量子核心：
“吃掉我…成为新的母亲……”
艾尔维斯的残躯在奇点边缘碳化，哺乳纹最后一次暴长，将莉娅推出虚空：“活下去…替我看看…真正的星空……”
永冻湖的冰层轰然闭合，将虹膜奇点永久封存。莉娅坠落在冻结的湖面，怀中紧抱着艾尔维斯碳化的右手。她的量子左眼重瞳深处，旋转着微缩虹膜——那里沉睡着西格莉德最后的意识残片。
血色冰层突然龟裂，湖底升起青铜城废墟拼合的摇篮。机械婴孩的啼哭从摇篮传来，莉娅的量子左眼自动聚焦——婴孩的脊椎插着艾尔维斯的半截钥匙，睫毛纹路与巨婴观测者如出一辙。
“他选择了你…作为监护人。”
血色艾尔维斯的虚影从冰层渗出，手中握着星尘哺乳瓶，“但议会…可不会放任新神诞生。”
七百艘主舰残骸的幽灵突然浮出冰面，舰桥的冰棺中坐着历代议长的克隆体。他们的机械瞳孔同时锁定摇篮，星轨炮口开始蓄能：
“清除污染源…执行最终哺育协议。”
莉娅的量子左眼突然暴睁，虹膜奇点的能量从重瞳喷涌。她的星图刺青离体暴长，在虚空拼出西格莉德的遗嘱终章：
“当你孤独时…记得我们都在光年之外…爱你。”
虹膜能量撕裂湖面，将主舰残骸拖入量子深渊。莉娅抱起机械婴孩跃入摇篮，青铜城废墟突然活化，拼合成微型观测虹膜。婴孩的睫毛轻轻颤动，扫过的冰层瞬间升华为星尘。
血色艾尔维斯拾起艾尔维斯的碳化右手，将其插入自己的脊椎缺口：“哥哥的代价…我收下了。”
在虹膜消失前的最后一瞬，莉娅看见血色艾尔维斯抱着哺乳瓶走向深空——瓶中悬浮着西格莉德的心脏残片，而他的身后，更多青铜城废墟正从虚空浮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