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漫天撒网（1 / 2）

付鹏去了柳家祖坟，站在柳老爷的坟前，默默念叨：“柳老爷放心，我定会尽我所能，把掩盖住的真相挖掘出来，完成你的心愿。”

回到县城住的地方，付鹏去了柳家老宅，占了整条街，乌丫丫的一片房子。临近过年，大门未关，进进出出不少人，一副忙碌的景象。付鹏拉住一个从门里出来的小厮打扮的少年，问他知不知道柳石头，那少年说：“石头哥，我知道啊，有什么事吗？”

付鹏说：“他父亲让我给他带信过来，你帮我叫下他。”

那少年一溜烟就跑进去了，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身躯已经发育完全，但还是满脸稚气的年轻人，他走向付鹏，疑惑地说：“我就是柳石头，我爹叫你带信过来？”

付鹏点点头，对他说：“我姓付，叫付鹏，你可以叫我付叔。昨天晚上我歇在你家，还睡的你的床。你床板有一处拱起的木疙瘩，硌得我背痛。昨晚跟你爷爷和你爹喝酒，他们让我带封信给你。”

说着就把信交给柳石头，很简短，主要就是说可以信任付叔，他可以帮你去京都。

看完信，柳石头换了一副笑脸，说：“原来是付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付鹏说：“也没什么打紧的事，就是跟你爷和你爹相识一场，想帮帮你家，聊一下你的想法。哦，我从京都来，柳家在京都的生意我很熟悉。还有，站在这里一时半会说不清，不如你找个长点的时间我们吃个饭，边吃边聊？”

柳石头想了想，说：“那只有晚上了，不知付叔什么时候回去？”

付鹏说：“我要过完年才回去，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吧，你敢喝酒吗？”

柳石头说：“当差呢，不敢喝酒，那到时候见了。还是在这门前碰头吗？”

付鹏说：“可以，申时我在这里等你吧。”

柳石头答应了。于是两人晚饭时候碰了面，在旁边找了个馆子吃饭。

柳石头是个很开朗的人，一般这样的小厮比较受欢迎，既受主人的欢迎，也受同类的欢迎。加上自己又是家生子，祖祖辈辈都跟着柳家混，论资排辈也是最老的，在佣仆群里属于贵族级人物。他混得好，觉得跟着小主子更有前途，所以并不热衷于去京都。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跟付鹏热火朝天地聊，因为有着爷爷和爹爹的关系，他对付鹏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他说：“付叔，你这年纪，看着也不大，一般这样的人，我都叫哥。不如就叫你哥吧？”

付鹏不太爱笑，这时加倍严肃，不想让他蹬鼻子上脸：“不行，辈份在那里呢，我叫你爹是哥，你再叫我哥，岔了辈了。”

小石头听见就算了，他也不太在意，他又问：“京都好不好玩？我们柳家在那里卖山货，听说生意好着呢。”

付鹏说：“想去就跟我走，我可以帮你到京都去见见世面。”

小石头吐吐舌头，说：“不去，我就是说说。我们杰哥儿在这边私塾读书，以后是要考举人的，那时候再风风光光地去。”

付鹏顺势问：“你是杰哥最贴身的小厮吗？”

小石头得意地说：“那可不，杰哥儿去哪里都把我带着，我们俩好得穿一条裤子。”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就补充道：“我说着玩的，付叔别骂我，我平时嘴巴就这样，没锁。”

付鹏说：“你要想去随时可以，我家大哥管着你们家老爷，只要我大哥开口，要你这个小子去京都，那就跟炒盘菜那样轻松。”

小石头就问：“你大哥是做什么的？”

付鹏说：“是给皇帝炒菜的。”

小石头吓得又吐舌头，说：“原来这么厉害，那我以后就把付叔当靠山了。”

付鹏说：“我会在雅川待一段时间，你有时间都可以来找我。”

小石头笑道：“付叔不嫌弃我，那我就经常来麻烦你了，不过我成天跟着杰哥儿，自己的时间也不多。就是有时候出来办事，顺便耍半天。”

付鹏说：“有件事刚好想麻烦一下你。你们府上最近有没有京都来的人？”

小石头想了想，摇头说：“没有，来我们府上的外地人不多，如果有，我一定是知道的。”

付鹏说：“那你以后帮我留意一下外地来的人，如果有，就跟我说一声，最好能够打听到这人是谁，来干嘛。”

小石头答应了，突然问：“付叔为啥想知道这些事？”

付鹏早想好了理由，就说：“是我大哥想了解的，给皇帝办事，非常谨慎，到时候买的你们柳家的货，出了事岂不要连累你们柳家。说不定皇帝震怒，相关的人全部杀头，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石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好吓人，那是该谨慎一点，反正我能打听到的，都不是什么秘密，付叔想知道，也不打紧。”

付鹏又叮嘱他：“你嘴巴跑马，这事不能给别人说，不然你东家把你赶出去，岂不丢你爷爷的脸？”

小石头笑道：“那是，如果东家把我赶回庄子，爷爷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小石头又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还当着差呢。谢谢付叔，你吩咐的事我给你办，包在我身上。”

付鹏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馆子。然后自己会了账，回到租的屋。

接连办妥了几件事，付鹏心里高兴，就差不多等着过年了。过年期间再跟史耗儿聊一下。

年三十晚上，付鹏是一个人过的，自己喝了一壶酒，煮了腊肉香肠，凉拌了个下酒菜，一个人悠闲地喝。他并不寂寞，这一年经历的事情很多，成长也很快，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热闹，对于自己当初跟着顾韬晦干的决定很自豪。

年初一这天，付鹏睡了个懒觉，起床后无所事事，就去街上看热闹。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走亲访友，热闹非凡。大户人家也开门纳福，这时候如果有要饭的上门，大户人家都不会拒之千里，而是奉上已经准备好的粥饭，让对方满意而归。

付鹏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雅川当地习俗是年初二上坟，祭拜已逝的亲人。那陈家是不是还有人去祭拜呢？死了这么多年，风声早就过去了，这个时候祭拜，不会让人留意。如果我是这样的人，会选在哪个时候去祭拜呢？我一定会选在子时，没有人看见，还容易跟逝者沟通。”

一念至此，付鹏决定晚上去陈家旧宅蹲一下，看看有没有收获。

于是，在亥时末，付鹏在陈家旧宅附近找了处隐蔽的角落，耐心地蹲着观察周围的动静。

不得不说他运气好呢，在子夜时分，月黑风高，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个黑影。他点上了三炷香，遥遥拜了几拜，然后就静静地呆立着，也不离开，仿佛正在进行阴阳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