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石千浪（1 / 2）
二皇子安然回到了王府，对他来说，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了次望。
过了几天，王府传来消息，说王妃有喜，板上钉钉了。
只是小范围内知道，二皇子到宫中来报喜，在景昳宫见到了辅仁帝，淑妃和皇帝都是满脸喜气。辅仁帝开心地说：“朕的首位嫡皇孙，就看你了。传我旨意，赏赐王妃。太医院和御膳房都专门调拨人手去二皇子府，直至皇孙安然落地。如有意外，唯你们是问。”
二皇子喜上眉梢，此举令他在朝中的地位涨势明显，前段时间的晦气一扫而空。
淑妃笑着对辅仁帝道：“龙子尚未落地，不可大张旗鼓，皇上的心意恭儿领了，如果麟儿顺利诞生，再行庆祝不迟。”
辅仁帝说：“那是两回事，先祝有孕，再祝顺产，显示我皇家子嗣绵祚，生生不息。”
二皇子低头领旨，辅仁帝又说：“你最近一直待在府里，没有上朝，过完年，就开始参加朝会吧，要多听多看，增加治国经验。”
二皇子喜出望外，看来这段时间的韬光养晦效果不错，再加上皇孙的喜讯，终于让父皇下了决心，他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儿皇谨遵父皇之命，不负父皇期望。”
淑妃笑着看向儿子，勉励道：“你父皇给你的殊荣，你一定不可辜负，谨身持正，谦逊讷言，为国效力。”
此消息传到了各位皇子的府上，反应不一。
大皇子在书房阴沉着脸，阴槊斟酌着字眼，规劝道：“王爷也不用太过担心，子嗣问题，假以时日，未尝不会后发制人，二皇子妃是否是儿子，尚未可知，不能因此自乱阵脚。”
大皇子叹道：“我是长子，理应有长孙，但天意弄人，嫡子迟迟未至，是否是老天爷不看好我继承大统？”
阴槊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会有诸多辛苦，目前加紧调制王妃的身体，令其能够诞下皇子，这才是最紧迫的事。”
大皇子点点头，问道：“老二年后开始上朝旁听，此举如何应对？”
阴槊说：“我观之陛下并非这么早就确定东宫，只是趁着高兴送给二皇子一个机会，同时也给别的皇子带来压力。王爷形象一向敦厚勤奋，只需要保持这样的形象，陛下的机会一定会到来的。”
大皇子稍微开朗了一点，说：“这话不错，任何时候都不可自废武功，现在尘埃还没有落定呢。无影那边，现在是什么动静？”
阴槊说：“他们没有放弃，第二次行动会更加周密和谨慎，希望一举成功，不要浪费难得的机会。我认为这是好事，近一年二皇子府上一定围着未降生的胎儿转，防守一定会疏漏。同时年后二皇子每天早朝，时间一长，保卫一定会懈怠，到时候机会更多，成功率也更高。”
大皇子道：“这些手段还不够，现在不能只是守业，还要进取，我们安插在宫里的人也要动起来了。”
阴槊考虑了一下，才行了一礼，说道：“卑职明白，这就去办。”
三皇子府，照例在喝酒，不过没有花前月下，而是红泥小火炉，跟着王妃对饮。
三皇子调笑道：“话说，你也无病无灾的，怎么老是只见花开不见结果？”
王妃斜睨一眼，饮了一口酒，咽下之后方才慢条斯理地说：“正妃没结果的不止我一个，想来是你们李家的原因。而且，你在外面放浪形骸，香的臭的都往屋里塞，不种田，还想收获？”
三皇子说：“你别一说话就往那些地方扯，你知道我是个好交际的，真名士自风流，这个喜好无伤大雅。前两天外公还夸我呢，说我后发先至，你不要死按着旧事不放。”
王妃淡淡地道：“我管你？也是你闹得实在不像话了，我才出面帮扯一下，不然父皇那里还能有你一席之地？现在二皇兄上朝了，我不相信你一点不急？”
三皇子说：“大兄怕是比我更急吧，我稳坐钓鱼台，看他们你方唱罢我登场，观戏好过演戏百倍。”
王妃说：“受孕看天意，但朝堂就靠自己努力，你看戏看得再过瘾，也分不到一杯羹，别人吃得汤都不剩，你空着碗洗脚水都抢不到。”
三皇子说：“妇人之见，这下场的时机很重要，现在看，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房间里春意盎然，今天喝的酒很特别，乃是西域胡僧所制秘酒，有助闺房之乐。三皇子专门找出来与王妃共饮，谁说不是受了二皇子有嫡子的消息刺激呢？
可见也不是始终临渊羡鱼的。
三皇子一看王妃情动，也觉得对方贵妃醉酒之态极其撩人，遂不再饮，一掀帐子，共赴巫山了。
次日，四皇子去了福衍宫给容妃请安，母子俩坐着说闲话。
容妃说：“赦儿最近受父皇敲打，不要放在心上，爱之心，责之切。”
四皇子不以为意，说：“父皇敲打我，我开心还来不及，知道这是父皇为我好。父皇让我做一个富贵王爷，保我一世太平。但我还是选择了激流勇进，所以父皇的小责，在我看来其实是为我保驾护航。”
容妃笑道：“你能这样想，可见也懂事了。话说，前儿你二哥的王妃有孕，满朝皆喜。我看你也到适婚年纪了，不如趁势让你父皇为你指婚吧。不知你可有心仪对象？”
四皇子答：“父母之命，焉能以我喜好为准？父皇与母妃定了就行。”
容妃满意地点头：“那太好了，我马上跟你父皇商量，事不宜迟。”
四皇子听闻起身，行一大礼，说：“那就一切拜托母妃费心操持了。”
说完离宫，这次进宫目的本就于此，见母妃主动提起，四皇子心中高兴，更加用心配合。
晚膳时分，容妃吩咐御膳房备了一台火锅宴，请辅仁帝过来，将此事说与帝听。辅仁帝思考片刻，觉得也水到渠成了，遂答应下来。于是让容妃张罗，看哪家适龄少女合适，钦定之后，即刻大婚。
消息传出，所有贵族之家积极应对，其实四皇子年幼之时，众勋贵之家都有此意，着力培养与之符合的家族贵女，现在瓜熟蒂落，成败在此一举了。
除夕将至，今年相对清闲，但因为把二徒弟冯玉满调至二皇子府中专门服侍王妃的饮食，手里缺了一人，所以只好自己顶上。顺便教教小徒弟，不要让他荒废了正业。
司徒钺正快速烹炒着肉尖，顾韬晦在一旁监督，不时指出他手法的错误，火候的把握，一时说得司徒钺不知如何是好，几乎都快炒不来菜了。
顾韬晦摇摇头，对他说：“你自己尝尝你炒出来的菜，说一下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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